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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午休时间了,律所紧张的工作气氛总算松懈,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律师谭肃端着保温杯经过,搭茬儿:“啧,嫌疑人太冤了。”

舒洺扭头:“怎么说,您了解过这个案子啦?”

谭肃说:“被害人先挑事,嫌疑人都逃跑了还紧追不放,最后嫌疑人在情急之下用刀将被害人扎死,很明显的故意伤害罪,并且防卫过当。”

有同事接话:“那就看检方采不采纳意见,如果定为故意杀人,案件性质就失之毫厘差之千里了。”

“检察院和公安办案子几十年如一日了,还是那套入罪思想,有句古话是什么,‘死者为大’,有人死了就得有人负责,你说是不是小闻?”

闻途感觉自己右肩被人碰了一下,猝不及防回过头,对上了一双藏在蒸气背后的笑眼。

他搪塞道:“我不太了解这个案子,不敢妄下评论。”

“不爱看新闻可不好,你瞧,闲聊时间你都插不上话,你才从天阖过v娱演来还不清楚,我们都挺爱八卦的。”

“好的,那我以后多看看。”闻途顺着他说。

谭肃脑袋凑低了些:“诶,说到你以前待的那家天阖,是一线红圈所吧,我采访你一下,你是怎么想的,别人都是向上求索,你怎么还向下兼容了?”

办公室的目光齐刷刷扫过来,面对直白的诘问,闻途语气依旧波澜不惊:“近年从红圈所离职的大有人在。”

没什么稀奇的。

闻途从F大本科毕业就开始闯社会,有幸赶上内卷时代前的末班车,毕业两年后就进入天阖刑事DR组熬资历,提升技术,结识人脉,在追名逐利的红圈所深刻掌握了丛林法则。

“红圈”是国内top级律所的代称,堪称站在律师界金字塔顶端傲视群雄的存在,代表高端、高薪、顶级法律团队,京市天阖就是其一。

然而四年过去他毅然从天阖辞职,做了近两个月的交接工作,回到家乡海州区,在导师的引荐下进入景恒,景恒是本地规模不小的律所,但到底和头部红圈差距悬殊。

外人难以理解,他老妈说他办案把脑子办傻了,要躺平走下坡路,只有他自己知道该走什么路。

不管是早年还是现在,当机立断似乎是他的一贯作风。

谭肃还调侃了几句,见闻途颇为高冷,他一人唱不了独角戏,索性端着保温杯悻悻离开,很快和别人聊到房价的话题上了。

“老谭一直这样,心直口快,公检法三家都被他翻来覆去地指摘,你新来难免关注你,别放心上。”邻座的舒洺宽慰他。

“小事而已。”闻途笑笑。

舒洺又说:“茶水间在走廊尽头,看你工作一上午都没挪过位子,要注意劳逸结合。”

“好,谢谢舒姐。”

“咱是邻居,别这么客气,以后有要帮忙的尽管找我。”

下午闻途得知他参与辩护的合同诈骗案已经终审判决,被告人刑期由八年减至三年,算是个满意的结果,在天阖的最后一桩案件就此告一段落。

他写好结案报告表,照例快速检查了两遍,这是他在天阖留下来的习惯,天阖对文书质量有着极高要求,为给客户留下好印象,法律文书或是归档材料的容错率为0,细抠至一个小小的标点符号,逻辑语序更达吹毛求疵的地步。

几年下来已经养成技能,闻途觉得自己就算哪天退身法律行业了也能转行做文字编辑。

他把文书传给在天阖的师兄,又随意看一眼办公室,这个点已经少了一半人,大多出去跑业务了,提前下班的也有,景恒不是工时制,上下班也无需打卡,自由度很高。

以前天阖的工时公示制度相当严格,每个团队每人月度工作时长条条分明,除开尊贵的par们其余全员中枪。

闻途在以前的工位一抬头就能看见公示栏,然后心里闪过一秒钟的庆幸:还行,这个月依旧排居中。

短暂的庆幸之后还要埋头苦干,工时长度和团队创收直接关系着年终奖,外人艳羡的高薪背后,是摞成山的文件,难应付的老板,难缠的当事人,和如同齿轮般连轴转的日子,每个人都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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