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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病得不轻啊。”她感慨了句。
“……”
“你觉得你能自己一个人爬上楼梯吗?”
能是?能,就是?得费些时间。
宴之峋从鼻腔挤出一声“嗯”。
言笑就跟没听?到似的,又观察了几秒,郑重其?事?地下?了个结论:“我觉得不行。”
宴之峋睨她眼,用不太清晰的瞳仁传递出“你能不能稍微听?听?人话”这层意思。
言笑说不能,随即架住他半边胳膊,“我帮你。”
他又看了她一眼,胸口起伏不定?。
她一巴掌拍了过去,“别这么感激,小事?。”
宴之峋深吸一口气,“我要是?死了,一定?不是?老死或者病死的,是?被你给气死的。”
言笑没脸没皮地笑了两?声,“那我还挺厉害。”
宴之峋有?气无力,闭上了嘴,没再搭理她。
两?个人朝三楼走去。
宴之峋一躺回到床上,言笑就消失了,他甚至来不及喊住她让她把他放在大衣口袋里的泰诺递过来。
他只能挣扎着起来,忽而?听?见过道传来去而?复返的脚步声,没几秒,房门被推开,言笑一手?插兜,另一只手?伸到他面前,掌心朝上,放着一粒药丸。
“毒药?”
言笑翻了个白眼,“是?啊,你吃不吃?”
宴之峋没说话,干脆利落地把药干吞了下?去。
——一半出于信任,另一半却在心里期盼着最好是?真的毒药,死了一了百了。
言笑当然不会就这么让他去见他爷爷,给的药是?针对流感的特效药,怕他卡喉咙,还贴心地递过去一杯温水。
宴之峋接过,只抿了一小口就还给她。药效很快起来,他感觉自己被抽走了灵魂,身体异常的轻,唯独大脑依旧沉重。
见他强撑着眼皮,言笑没忍住说:“你还是?睡一觉吧。”
“你就站在这看着我,我怎么睡得着?”
“那我走。”
嘴上说要走,脚下?却一点行动都没有?,因为她捕捉到了刚才一霎那,他迅速颓败下?神情,仿佛要去出殡,还是?他自己的葬礼。
她挠了挠鼻尖,问:“什么时候发烧的?昨天夜里,还是?今天早上?”
不知道为什么,宴之峋体会了把回光返照的滋味,脑袋莫名清醒些,也没那么困了。
“昨晚开始。”
言笑:“言出传染给你的?”
宴之峋一顿,“跟言出没关系……医院人来人往,得流感的人也多,被传染上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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