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榻边,就一边打量她的脸色,一边温和问道:“姑娘觉着精神怎么样?若是好,我给姑娘讲些御前伺候的规矩,好不好

?”

见姜姑娘轻轻点头,凝秋就坐在榻前的一只圆鼓凳上,认真给她讲述御前伺候的种种规矩。因见姜姑娘始终低头不语,好似心不在焉的模样,也不知有没有专心在听,凝秋想着御前伺候容不得半点马虎,就有点想似从前教导其他新来的御前宫人时,言辞态度严厉一些。

然刚这么想,凝秋就又悄悄在心里压下了这念头。因为圣上对这个新来的御前宫女不一般,也因周总管特意吩咐过她,要对这名叫做姜烟雨的宫女上心些,凝秋心里始终含着小心。

虽然身形瘦弱、气血脸色不好,身上只穿着简朴的宫人衣裳,人也默默低着头不说话,可就这般斜倚榻几、低头不语的身影,尽管看不见具体容貌,却也似美人描画般,有种风露清愁的轻袅之美。凝秋边心叹着姜姑娘似是骨子里与生俱来的别样气质,边暗暗想道:这姜烟雨,应是个将来有造化的呢。

虽天下将一统,无需再亲自征战,但治理并不易于攻战,守江山更难于打江山,皇帝每日朝事不少,今日更是到夜里亥时才将折子批完,才能盥洗后上榻安歇。

只是上榻后的皇帝,却辗转几回也没能睡着。他想心中并无朝事牵挂,正觉有些奇怪,对着殿中幽色心绪漫漫时,忽想起离自己不远的地方,有一名少女,那少女胆小畏黑,不知此刻能否在黑暗中睡着。

既胆小畏黑,那她就寝时应是会留一盏灯火的。皇帝这样想时,忽又想到为防走水,御前对烛火规定极其严格,这少女既胆怯,可能不敢逾越宫规、在夜里私自留灯,只会强行忍受夜晚的黑暗。

那夜西苑花房里,暗色中少女伏地瑟瑟发抖的情形,仿佛又浮现在皇帝眼前,皇帝更加睡意薄淡,再翻来覆去几次依然难眠后,就趿鞋下榻,披着件大氅走出了殿门。

清晏殿外值夜的宫人见圣上突然出来,俱吓了一跳并忙行礼,询问圣上有何吩咐,然而圣上摆手令他们皆退,自在无边夜色中,走过廊檐下宫灯摇曳的晕黄光影,走向了暗色沉沉的西偏殿。

西偏殿深处,慕烟正默然躺在黑暗中。她畏惧黑暗的怪疾通常只会发作在身边陡然陷入黑暗时,其他时候,如夜晚到来、熄灯就寝,因早有心理预兆,绝大部分情况下,并不会刺激发作。

只是身体上的怪疾虽没发作,她的心伤却无一刻能够缓解,这深夜时候,她因思念与仇恨无法入睡,想着离她不远、此刻就歇睡在清晏殿的启朝皇帝,想她与他的两次见面,想他自称是“永宁郡王”的行事因由,想自己目下的处境以及未来当如何行事,越想越是毫无睡意,心中的迷茫与恨意,如未熄的火烬在黑暗里默默燃烧。

不知在暗色中静躺多久后,慕烟忽然听到有轻轻的推门声,在这寂静的深夜里,像一只水鸟轻轻飞掠过芦苇塘。慕烟起先以为是凝秋来看看她,也未在意,但随着那轻轻的步声愈发近了,慕烟心头浮起迷惑与紧张,这不是凝秋的脚步声,是谁?

她一只手已按上身侧床褥,就要坐起身时,忽然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瑞脑香气,清冽甘苦,如一丝凛冬的寒气,悄无声息地侵入幽殿深处。慕烟突然明白来人是谁,心中一震,夜色中僵住身体。

前几日在松雪书斋时,她就有闻到所谓“永宁郡王”衣袖间的瑞脑香气,想来那夜在西苑花房,他衣间应也有此种味道,只是花房花木繁多、花香复杂浓郁,盖住了他衣裳熏染的瑞脑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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