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 43 章(1 / 2)
等到羂索收到他在咒术界高层设下的暗子传来的情报时, 唐沢流他们已经离开高专,失去了踪影。
这可麻烦了,唐沢流具有占卜的才能, 在那么大的东京,要怎么才能找到一个能够看到未来无限隐藏自己的占卜师?
羂索感到了棘手, 最令他不安的是,原本他处于暗处掌控咒术界的全局,但自从唐沢流出现后, 一切局面就改变了。
他不知道唐沢流对他的计划知道了多少, 最糟糕的情况是他预言到了大半,至少对他最重要的咒灵操术, 几百年前偶然实验的九相图,以及用来承载诅咒之王的容器虎杖悠仁, 现在都在他身边。
有最强守着,咒灵操术那边几乎不可能弄到手。
不,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抓住五条悟的学生, 用他们的命来逼迫五条悟将夏油杰交给自己。
那么问题又转过来了, 该去哪里寻找唐沢流?
在这个时候他想到了借用其他情报组织的力量。
羂索是生存了近千年的诅咒师, 大多时候都在日本活动,不过这并不代表他落后于时代,相反他可以说是时刻紧随着时代潮流,甚至会主动推动关键事件的人,甚至他还懂生物科学,一度研究过科技和咒术结合。
异能力者,这个群体他也是有所耳闻,不过异能力者和咒术师作为同样的少数群体, 彼此之间几乎没有交际,就算是异能力者也没有办法对咒灵造成什么伤害,除非是极少数极少数同时具有两种才华的人。
这种人太少了,几乎不做考虑。
扯远了,总之羂索想到的办法就是某些有异能力者的地下组织或许会有相关的情报,事不宜迟他立刻用自己的人脉联络了几家,而这个时候某个组织的名字突然映入他的眼帘。
死屋之鼠,在国际上活动的恐/怖组织,拥有未知的情报来源和数位异能力者,地下流传的有关它们的传言,有一条非常有名。
——只要是老鼠在的地方,就没有死屋之鼠不知道的事。
羂索作为一名马甲无数的诅咒师,当然有这个组织的联络方式,在通过一系列操作联系上人后,他提出了自己的委托。
是个长期委托,要求随时获得某个人的移动位置。
然而在他把委托和唐沢流的资料提交上去不久,一封邮件凭空出现。
【你好,我是死屋之鼠的情报员,因为这则委托想跟您亲自谈谈,如果可以的话,请拨打这个电话】
后面连着一串号码,羂索眯了眯眼,拨打了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对面先是传来轻微的呼吸声,随后一个清亮的男声响起:
“你好,我是成员a,你就是委托人吧。”
“没错,我的委托,你们肯接受吗?”
“在此之前我先确认一下,你的目标是拥有占卜术式的那位?”
羂索并不意外他们能知道占卜师的情报,如果连这点本事都没有,就没有资格谈其他的了:“是的,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只是要找到这位的踪迹可不容易,”电话对面的声音慢吞吞地说,“正巧我们近来也在关注咒术界的情况,毕竟你们那边闹得很大啊。”
五条悟叛出咒术界的消息,虽说高层在尽量隐瞒,但这种重要的事可没有那么简单可以瞒住,至少很多家组织已经收到了相关消息,多方势力正在蠢蠢欲动,想要在这个即将混乱的漩涡上参上一脚。
“我就单刀直入地说了,这个委托我们可以接受,甚至我们可以保证你在这场战争中获胜。”
“当然我们这边也有相应的条件。”
保证他获得胜利?自己的身份暴露了?还是只是在试探?
羂索敏锐地从中察觉出了死屋之鼠的险恶用心,并不上当:“呵呵,阁下莫非是误会了什么,我只是个同样在战场边缘虎视眈眈的鬣狗,可没有资格参与咒术界的事情。”
说罢,他就要挂断电话,对面的人却像是预知到了一般,平淡地吐出了一个名字。
“加茂宪伦,羂索。”
羂索挂断电话的手顿在半空。
“我可等你这通电话很久了,羂索先生,别急着挂断,让我们好好谈一谈吧。”
这一刻,羂索盯着手里的手机,第一次有种被毒蛇舔舐手背的冰冷和危险感。
他缓慢地握紧了手机,眼神冰冷:“你在说什么?”
“以为我在诈你吗,别担心,羂索先生,我们死屋之鼠很有节操的,没有确定的情报是不会轻易放出。”折原临也在电话对面玩味地笑,一手拿着电话,另一只手玩弄着系在小拇指上的红线,红线只到半米外就像消失在了虚空一般,以一种无法理解的方式牵引着两人。
羂索能第一个找上死屋之鼠,并且还正好是费奥多尔正在补眠,而折原临也恰好醒着,又恰好第一眼看到了他提出的委托,可不是偶然。
不愧是命运的红线,千里姻缘一线牵。
“有关于你的情报,我们早就注意到了,毕竟很少会有能够活了那么久岁月的人,还是叫你加茂宪伦比较好?”
加茂这个名字一出来,羂索就知道对面并没有在说大话。
同时他冷静地思考着自己到底是怎么暴露的,难道是异能力?而且对方怎么知道提出这个委托的人是自己。
对面仿佛看穿了他心里在想什么,笑道:“你太着急了,占卜师带着一众学生叛逃的事,还没有传出来,这个时候能够得知消息,除了我们死屋之鼠以外,就只有在高层有眼线,并且最着急想找到对方的位置的人,这个人毫无疑问,就是占卜师叛逃咒术界的理由,除了你以外,我想不到还有其他人。”
全部都被他推测出来了,仅仅凭借那一则委托。
羂索突然感觉到联系死屋之鼠是多么错误的选择,但是现在已经没有后悔药了。
他想做什么?卖掉这个消息,还是要挟,又或者是借此在咒术界现在的漩涡里捞取更大的利益?
“如何,作为合作伙伴,这个诚意算是不错吧?”
羂索冷笑,他很想挂电话,但是不能,因为现在他很明显已经被这个贪婪的鬣狗盯上了,而最糟糕的是他明显落入了下风,对方很了解他这边的情报,自己却对他们这个死屋之鼠的组织知之甚少。
“如果我说不的话,你转头就会去投注另一边吧。”
“什么话,当然不会了,”对面传来低笑,“请放心,对我们来说,一个腐朽的咒术界,总是比新兴的更有价值。”
达成合作,挂断电话后,折原临也忍不住发出一声爆笑,愉悦地扒着电脑椅开始转圈圈。
他的笑声把一旁熬夜整理情报后半夜才睡着的费奥多尔给吵醒了,黑发青年的脸色看上去更苍白憔悴了,活似一只刚从棺材里爬出来的吸血鬼。
费奥多尔揉了揉眼睛:“你在笑什么?”
“笑人类的多样性啊,无论看几次,果然我都最喜欢人类了~”折原临也随口敷衍。
费奥多尔已经习惯这个新同伴时不时犯病了,就和习惯果戈里的自由发言一样,只不过一个爱自由,一个爱人类。
夹在中间的费奥多尔(冷漠脸jpg)
“费佳你还要睡么?”折原临也冷不丁地道。
“不了。”费奥多尔是被人吵醒后就睡不着的体质,干脆在下次困意袭来前又开始工作,要知道他手上不仅是死屋之鼠在运行,还有天人五衰平日里也是他负责。
“那我有一个问题问你,”折原临也好奇地问,“你对咒灵和咒术师怎么看?”
“咒灵和咒术师……”费奥多尔歪了歪头,“是跟我们没有关系的群体,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没什么,费佳的愿望不是创造一个没有异能力者的世界吗,我只是在好奇在你看来咒术师,或者其他能力者也是应该清除的存在么,”折原临也单手托腮,眼神饶有兴趣,“还记得上次追捕占卜师的夏油杰吗,他的愿望居然是消灭所有非咒术师的人类诶。”
费奥多尔翻资料的手一顿。
“因为咒灵都是普通人负面情绪以及无法控制的咒力凝聚成的,咒灵和咒术师就像是天平的两极,一方强大一方就会随之强大,宛如宿命一般一生都活在厮杀里,咒灵的存在是大多数咒术师的不幸和英年早逝的原因。”
折原临也鲜红的眼眸里仿佛凝聚着高高在上的恶意和期待,观察着费奥多尔的反应:“那么,你怎么看?”
费奥多尔没有第一时间正面回答折原临也的问题,反而低声问:“你会因为家里被龙卷风席卷,就要立志于消灭所有天灾吗?”
折原临也一怔。
“按照你刚才的说法,咒术师一方的力量越强,咒灵也就越强,那么只要消灭所有咒术师,咒灵也会被削弱到一定程度。”
“至于剩下的……咒灵是人类的罪,”费奥多尔的眼眸在黑暗中仿佛摄魂夺魄的魔眼,“就和地震、海啸一样,咒灵既然是由人类产生的,那么就是对人类的天灾,是人类‘恶’的证明。”
“罪即思考,罪即呼吸,唯有死亡才是一切的救赎。”注1
……
叛逃咒术界后,众人这才知道他们的目标。
找出诅咒师和天元、高层私通的证据,而且必须是无可辩驳的证据,能够击碎迄今为止天元在咒术界积累的声望的证据。
真的会有这种东西吗?
这个疑问或多或少存在大家心里,但是看到唐沢流从容的态度,这种疑问也逐渐变成了信任。
毕竟唐沢流可是个占卜师啊,他能看到未来,那么一定是有把握的吧!
然而,其实他目前是看不到的,因为他注视的未来是会随着他的行为变动的东西,而且可能是因为这是由谎言成真能力衍生出来的未来视,在优先度上不及谎言成真的能力。
谎言成真是命运之外的变量。
也就是说目前他看到的未来是建立在不存在谎言的未来,基于现在的信息发生的可能性,不加入谎言成真这个变量。
而如果不把谎言成真这个变量算进去,那么在他看到的未来,他们几乎都是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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