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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复如初。此事不如揭过,你既来,便坐下喝杯喜酒,化干戈为玉帛,岂不成全一段佳话?”
宁杳道:“这劝我听不了。”
娜珠顿时沉下脸:“你别给脸不要脸,我当是什么事,原来是你姐姐被玉郎砍了只手罢了。就为这个,你竟敢大闹我的喜宴。怎么,你姐姐的那只手,难道还想要玉郎用一只手来赔吗!”
宁杳目光一寒,五指紧攥。
别生气,别生气。
冷静点,今天来,只为有头债有主,别与这种蠢货一般见识。
宁杳当即一言不发,只冲聿松庭走去。
聿松庭咽了咽口水:“宁杳,你别任性!这样吧,等喜宴结束,咱们坐下来好好谈一谈。你姐姐的事情……很复杂,不是我一个人的责任!你是菩提之主,你分明清楚,她从一开始就想被我杀死。”
宁杳嫣然一笑:“我现在清楚的是,你确实想被我杀死。”
聿松庭耐着性子:“你姐姐发生的事,只有我知道,我会一五一十告诉你。如果你惹急了我,我绝不会向你吐露半个字,你也就不知该如何救她性命。”
宁杳目光如同看傻子:“你这种人说的话,我也得能信啊。我杀了你,自然会取走你脑中新鲜的记忆,何必听你来说。”
聿松庭冷了脸:“宁杳,你想清楚,我是嫮彧上神的女婿,你确定动我?”
宁杳道:“不就是个女
婿,怎么了?就算你是她儿子,我也不可能放过你。”
高台上,嫮彧幽幽叹气:“看来今日,气运之神难以妥协。玉神,那你便割去一指,以作歉意。”
娜珠跳脚尖叫:“凭什么!”
嫮彧道:“闭嘴。”
这两个字极有用,娜珠紧紧抿了唇,不敢再发出声音。只恨恨盯着宁杳,目光如刀。
聿松庭张了张嘴,眼见嫮彧淡淡神色,不敢委屈,道:“既是母神吩咐,小婿自当遵从。也罢,我便割去一指,以平气运之神心中怒火。”
说完,他转身示意左右,很快,他们抬来一张小桌,桌上端放一把银质匕首。
聿松庭垂眸,伸出右手握紧匕首刀柄,看了宁杳一眼,左手轻抬,晃了晃宽大袖袍,手慢慢按在桌上,五指张开。
目光落下,犹豫一瞬,最终刀尖慢悠悠停留在小拇指根部,倾斜出一个角度,欲落未落。
娜珠紧紧盯着,咬牙含泪。
而此时,嫮彧从巨大金椅上站起,莲步轻移,施施然走下高台。
随着她逐渐逼近,大殿内的气流悄然变化。两边站着的众人纷纷轻捂胸口,眉心微促,低位者已有干呕,大家避开目光,不动声色向后退了几寸,中央过道变得更加开阔。
娜珠原本屏住呼吸,只盯着聿松庭的手;忽见母亲走下来,胸膛又重新起伏,抄起双手,似笑非笑看一眼宁杳。
自始至终,宁杳都一动不动,垂着眼皮,只字未发。
聿松庭喉头滚了滚,右手掌心微微出汗,有些滑手,他重新握一下匕首,嘴唇紧抿,缓缓向下压刀尖。
嫮彧平静无声地停在他们三步远的地方。
刀尖还在下压,越来越逼近小拇指。
“够了。”宁杳说。
聿松庭眉目一松,停住刀尖。
娜珠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宁杳看着聿松庭:“我不要你的手指头。你给我一根手指,又能怎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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