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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声而泣。
他们也曾在阳光下做过夫妻,哪怕只有短短十三日。
背后的剑刺的更深了,谢宴越过她匆匆追上去,云缈仰起头。
“孩子……”
苏皎越过众人上前,蹲下身。
她看着云缈,她如同从前见过的无数回一样,有一副柔弱的面孔,和狠毒的心肠。
她却是头一回知道,前世入宫为妃,三年对她多般为难,原来竟是为了另一个人。
昭宁元年在和鸣殿的刺杀,在慈宁宫的为难,多番在她面前挑拨,无数次的陷害,她以为的那些云缈和谢宴的夫妻情深,却原来也都是假的。
可伤害的确存在过,苏皎沉静地看着她,抬手将那把刀推进去。
血更大片涌出,云缈怨恨地盯着她。
“我也一样恨你。”
苏皎什么都不需要做,她是谢宴的皇子妃,她就会恨她。
每每看到他们夫妻情深,她便会想,那本来也可以是她和谢鹤的人生。
苏皎不欲与她多说,将那把刀推进去,看着她气息渐渐微弱,已站起身毫无留恋地往前走。
“啊——”
身后不知谁大喊了一声,苏皎回头,看见云缈拖着身子将那在地上的孩子抱起,而后——抓起头上的簪子狠狠戳向了他的心口。
“哇哇——”
孩子在她怀里大哭,云缈涌起泪将他抱紧。
“娘绝不让你受辱……”
两人渐渐倒在血泊里,了无生息。
与此同时,谢宴抬起弓箭。
眼前的身影将要越过冷宫的墙沿,一道冷箭狠狠射来——
谢鹤闪身避开,眼看逃不走,他索性拔了剑和谢宴缠斗在一起。
两人都没用内力,从前也这般酣畅淋漓地打过,可却头一次,丢开一切,招招致命不留情。
谢鹤的武功从前就比不过他,此时也只是多过了三五招的事,很快,谢宴一招虚晃,手中的剑毫不犹豫地刺向了他的脖子。
谢鹤身上已挂了很多伤痕,他喘着粗气松了手,任由那剑没过喉咙。
浑身的力气都散了,他慢慢倒下去,眼中的恨依旧难消。
“这是你待了三年的永宁殿吗?”
他看着冷宫一侧的宫殿。
谢宴蹲下身。
“你这样的人,丝毫愧疚都没有地杀了兄长,装聋作哑地做着皇子,也会惺惺作态地在这儿住三年?”
谢宴没说话,只将手中的剑再次推了进去。
剑刺穿了他的喉咙,意识消弭的前一刻,谢鹤大口吐着血,依旧问他。
“谢宴,你凭心说,你这皇子做的是不是很痛快?”
有父亲铺路,有高贵出身,如今他谢鹤彻底坠入尘埃里,他浑身的罪名洗清,马上便会是名正言顺的太子。
他仰着头,可还没等来答案,身后的御林军就追了上来。
“抬走。”
乾清宫前已经来了大批侍卫,云缈抱着孩子静静躺在血泊里,谢鹤同样被御林军丢在了地上。
他看着已经死去的两人,眼眶慢慢红了。
他蓄力爬过去,这样爬行的姿势从前的三年,他已经在无数暗道里爬过很多回。
却从没有哪一次的路这么难走。
此一生,他筹谋,算计,身边的人都是他的棋子,他为仇恨不惜将她送到谢宴身边。
谢鹤眼中涌出泪意,他用最后的力气,将云缈抱进怀里,连着死去的孩子。
最终死不瞑目。
“拖下去扔乱葬岗!”
嘉帝厌恶地落下一句转身离开。
御林军上前抬人,谢宴再次蹲下身。
他想起谢鹤问的那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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