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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不咳血了,苏皎正要扶着太后躺下,太后撑着身子朝嬷嬷道。
“你起来,去取我的印玺。”
“是。”
“皇祖母这是做什么?”
“哀家……
咳咳……哀家已是看明白了,从前哀家那么好的身子,这么一病都几乎熬不住了,只怕抗不过这一回,哀家不能让你跟着受苦。”
太后朝嬷嬷道。
“拿朱笔,哀家写一道懿旨。”
“皇祖母!
不准去。”
她拦下嬷嬷,太后却看向她。
“哀家先留下一道懿旨,不管发生什么保住你的命。”
她怕万一哪天睡下去就醒不来,还要连累这个孙媳给她陪葬。
苏皎眼眶一湿。
自从娘亲离开,她许久没从别人身上感受到如此纯真的善意。
“我不会让您死的,皇祖母会长命百岁。”
她哽咽着说了一句。
服侍着太后躺下,为她又探了脉,苏皎命人又熬了足倍的药给她喂下,这才看向嬷嬷端走的那盆花。
“从前太后娘娘喜欢,奴婢想着娘娘醒来,一直喊着头疼,想为娘娘安神——”
“这盆花怎么端来永安宫的?”
“是……是院中的婢女说,前两日来的时候便端来的。”
嬷嬷指向一人。
“杖毙。”
苏皎毫不犹豫落下一句话。
太后正是虚弱,这花与她的药性相冲,若非她反应激烈让苏皎及时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处置完了宫女,仔细检查了屋内,紧绷的精神松弛下来,苏皎倚着床榻合衣躺下。
心中却前所未有的疲惫。
宫中争斗不休,有人的地方,杀戮与算计永远不会停止。
可她实在厌了。
徐稷离开的第二天晚上,长翊将云缈与谢鹤的过往呈给了谢宴。
正是子时,谢宴敲开了嘉帝的宫门。
将一块双蟒佩递了出去。
“你的?”
“谢鹤的。”
嘉帝眉眼一沉。
“这一卷,是云缈曾系出西域,懂巫蛊,以蛊术控制四弟的证据。
这一卷,是云缈的父亲曾在谢鹤身边做副将,三年前为救谢鹤而死,云缈怀着谢鹤的孩子摔落山崖,被云相救下,自此为云相义女,她的身世证据。
这一卷,是云缈与谢鹤,控制四弟,杀害四弟,取代四弟的证据。”
接连丢出几句足以让嘉帝震惊数回的话,谢宴淡淡开口。
“我要父皇,陪我演一场戏。”
对天象的流言和嘉帝不处置三皇子的不满在这一天几乎达到了顶峰,甚至有不少朝臣都开始上书,早朝之上,嘉帝“无奈”地下了旨意。
收回三皇子对城防军的管控权,幽禁其在三皇子府。
这是嘉帝第一回明面上对此做出反应,只是还没等群臣议论甚至上书,当日晚上,皇宫传来消息,嘉帝高热昏迷。
犹如在热锅里又倒了一捧油,使原本就紧张的局势更如同一张拉紧的弓。
嘉帝病倒,有人猜测是累倒,但更多的人说,是时疫。
他将朝中所有的事都交给了云相打理,甚至到昏迷前,也没再对谢宴这个儿子有其他任何一句的交代。
谢鹤站在四皇子府内,眼前局势豁然开朗,云相点头哈腰地恭维。
“恭喜殿下将成大事。”
“朝中交与你,不必让谢宴先死,我要留着他。”
此番他并不打算大动干戈,他要伪造圣旨,堂堂正正地……拿回属于他的东西。
“传信让苏惟回来准备吧。”
谢鹤低笑一声。
此处的异动自然全被人传给了谢宴。
谢宴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兵符,那是昨夜嘉帝交到他手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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