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稷那常年平静如古湖的眼中闪过波澜。
“嗯。”
苏皎大方地往前走了两步,立时映入徐稷眼中。
谢宴依旧攥着她的手没松,徐稷这才反应是自己误会了,耳侧微红,他立时朝谢宴拱手。
“三皇子,娘娘,方才未曾认出您二人,多有得罪。
两位怎深夜出宫了?”
他站在台阶上,略一垂眼便能看到苏皎。
她一张干净的脸在夜色里更显柔美,秀发挽在身后,男子的衣衫将她全然包裹在里面,显得那原本瘦削的身形更空荡了。
他犹豫了片刻——
“娘娘的病——”
“还未问过徐大人,昨日……”
两人的声音撞在一处,徐稷垂下眼,嘴角弯起一个很小的弧度,一闪而过。
“娘娘放心,已无事了。”
他昨日奉命入宫,在路上却遭人暗算,知晓那是皇后挪来给他们休息的地方,徐稷便打算先进去调理内功压制再出宫请大夫。
怎么也没想到会在此碰见苏皎。
“还有手上的伤。”
“都已包扎过了。”
毕竟昨日的事特殊,谢宴在身侧,徐稷并不愿多言,生怕他误会了什么,立时弯身。
“臣一切都好,不过昨日偶遇了一场,还要谢过娘娘关心。”
偶遇?
谢宴眯着眼看去苏皎。
她眼神却坦荡,闻言轻轻点头。
“我的病也没什么大——”
“好了,御林军巡视来了。”
谢宴凉凉打断她的话。
当他死了吗?
关心一两句便罢了,这两人打算在此说一夜?
徐稷立时颔首,目光在他们身上一掠而过。
“天黑夜冷,娘娘与殿下早些回去。”
徐稷转身入府,谢宴揽着她的腰飞身而起,一丝不耽误地朝永宁殿去。
她明面上病着,如今也不能出宫。
一刻钟后,两人入了永宁殿,苏皎束发的簪子都被吹掉了,头发凌乱地披散在身上,她入了妆台去拿木梳,一边瞥他。
“走那么急做什么?”
她的头发都打结了。
谢宴一本正经地上前接了梳子。
“怕天冷你冻着,我给你梳。”
他站在苏皎身后,铜镜中露出两个人的身影,接了梳子,谢宴耐心地,一点点给她打结的发梳理开。
她的头发柔美又长,他抚着颇为爱不释手,梳了通顺,谢宴抽走她桌案上的发簪,轻巧地在身后给她挽起个简单的发髻。
“去沐浴吧。”
苏皎点头正要起身,目光却一顿。
“你何时学的这些?”
谢宴得意洋洋。
“自然是你——”
话到了一半顿住,他看着苏皎的目光,心里七上八下。
这挽发的本事,是前世做了皇帝后才学会的。
教他的那个人么……
是封后的第二天,闹了一夜之后,新妇还要起身去拜见太后。
她身上遍布了他啃咬出来的痕迹,脸皮薄的不
肯让宫女进来,自己浑身又没劲,看他在一旁衣冠楚楚,心中自是不平。
“咣当——”
一根发簪甩了过来,谢宴看也未看地抬手接住。
“气性这样大,皇上也敢谋杀?”
“皇上是皇上,我杀的是我的夫君。”
一句气鼓鼓的话也能哄得他立时笑了,接着簪子下榻走去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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