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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前边的路透亮耀眼。
他一路往村口跑,途中遇见了不少村民,脸色古怪地看他。
秋天了,就要秋收,天冷,他只穿着个漏胳膊的白背心,疯了一样沿着那唯一一条土路往前跑。
他跑了很久,直至周围没有人了。
他停在路边边,踮着脚往远处看。
他等了没多久,他对象就赶着驴车回来了。
他笑着迎着他跑过去,裴赢动作利落地从车上跳下来,往前迎了两步,接住了扑过来的人。
他低下头,看着那张笑脸,忽然恍惚了一下。
他轻声说:“多久没这么笑了?”
崔金子搂着他的腰,又冲他甜甜笑了一下。
“当家的……我来接你……回家。”裴赢轻轻说。
秋收是个重活儿,要起早贪夜地忙,夜里两三点,仍有车在路上往返来回。
崔金子和裴赢把打好捆的糜子往拖拉机上放,崔金子在上面接,裴赢来扛。
夜里风大又凉,吹在两个人的身上,车灯勉强照明,饿了就凑在一起啃馍馍,啃完了,接着干。
装满了车,裴赢在前面开车,崔金子就坐在他旁边的坐上,两个人一起往回赶。
夜里,拖拉机腾腾地响,路颠簸得牙根酸,崔金子伸手,摘掉裴赢肩上的一个草叶儿,又看向前边的路。
“累不累?”
裴赢转头问他。
男人灰头土脸的,看起来很狼狈,但崔金子仍觉得他俊。
他弯起眼睛,摇了摇头。
三点多,只洗了把脸,两个人就躺在炕上睡了。
一直忙了十几天,地里的事终于料理好了。
最后一车粮食拉回来,院子里已经堆了满满一院子。
他在地里特意割了草,拿回来准备喂羊的。
他跳下车,往驴圈里头走,却只见着了一头驴。
羊没了影子。
他心里涌上一股子害怕,捡起地上的绳子,那绳子断截儿整齐,不是松了,是被割断了。
他脸色惨白,抓着绳子跑向裴赢。
看见绳子的那一刻,裴赢立刻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他脸色沉着,转身从车上抄起锋利的镰刀,一声不吭地往外走。
崔金子小跑着跟上,裴赢停步,说:“我去把羊找回来,你在家里做饭。”
崔金子就听话地停了步。
他想着,怕是找不回来了,那只被他们从小喂大的倔羊。
小黑狗被人下药,裴赢没管,鸡鸭鹅死了,裴赢也没去找。
他忍着、再忍着。
他以为忍忍,就没人留意他们了,他们还能继续过自己的日子。
可如今,他忍不下去了,他握着镰刀,往西走,路过的人被他骇人的气势惊着,纷纷回头看。
看他进了崔田的院子。
崔金子烧了热水,勤快地倒进盆子里,想着等裴赢回来好洗洗身上。
他拾掇着屋里的东西,忽然就看见了角落里落灰的奶嘴。
他心脏被拧了一下,疼得他抽了口气。
他想起那个小羊羔,被用牛奶喂大的羊,脾气不好,可崔金子真喜欢它。
它养大的小黑狗死了,如今,他养大的小羊羔也丢了。
他一个人把车卸了,太阳渐渐西斜。
他坐在门口,望着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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