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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过,要是让人知道了,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他们。
裴赢来这世上顶天立地,他无所谓,只是小哑巴不行,他有爸妈。
他捏住小哑巴苍白的脸,轻声说:“咱俩偷偷过好日子,不让别人知道,这样行吗?”
小哑巴摇摇头。
裴赢脸色一僵,碰着他的手指也僵了,心一点点凉了下去。
他想问问小哑巴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觉着他好欺负?就见他嘴唇动了动。
“我想好了,就是别人知道了,我也跟你一辈子。”
那句话是崔金子说的,由裴赢复述。
他亲口说出了他给他的托付、他给他的诺。
黄土高原上的风一年四季不停地刮,道道梁上劲草摇曳,羊群在沟壑纵横间漫步,贫瘠的荒原逐渐染黄,中秋就要到了。
裴赢又去了趟集市,买了几斤月饼和几斤糖,早上起早去,回来时天刚刚擦黑。
刚安置好,一人急匆匆跑过来,喊着:“你家那个母羊要不成了,快去看看吧。”
这是帮他放羊那户人家。
裴赢有二十几只羊在他家里,偶尔会去看看,知道有母羊要下羊羔了,揣崽的母羊要是不行了,那是很大的损失。
裴赢匆匆锁上大门,转身看见刚过来,一脸茫然的小哑巴,裴赢把钥匙偷偷塞进他手里,低低冲他说了句:“去看羊。”
他让小哑巴进家里等他,可走出几步,发现小哑巴也小跑着跟了上来。
放羊那户人家离他家不算远,急匆匆过去时,那只母羊已经从羊圈里赶出来了,正躺在干草上,喘着粗气,一动不动。
它旁边躺着一个小羊羔,身上湿漉漉的,脐带上裹着土,眼睛没睁开,就已经死了。
裴赢半蹲下来,大手摸了摸母羊的肚子,说:“这是怎么了?”
放羊的张老汉叼着烟袋锅子,说:“让公羊顶了,怕是要不好,喂饲料也不吃了。”
要下羊羔的羊得把它和别的羊分开,否则这事就免不了,羊不是自己放着,没那么尽心也是正常。
裴赢没说什么,蹲着看那已经没了力气的羊,闷闷说:“不行了就不行了吧。”
也就是这会儿,他忽然看见小哑巴伸出了手。
他跟着他的动作看过去,就见他手上抓住了一样东西。
白生生的手上染了血,羊身上的腥膻和臭味儿他也没在乎,就那么又从羊肚子里扯出了一个羔子。
“还有一个!”一旁的女人惊喜道:“还活着呢。”
这个小羊羔比死掉那个大,身上裹着胎衣,裴赢连忙接过去,放在母羊嘴边上。
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瘫着的母羊抬起了头,伸出舌头,舔舐着在小羊身上的胎衣。
“这是好了?”张老汉抽着烟,观察那母羊,说:“出了那么多血呢。”
裴赢看着那母羊干燥的鼻子,说:“再看看吧。”
小羊羔身上的粘液被舔干净了,估计是在娘胎里憋得狠了,出来后也不怎么活泼,四条长腿颤巍巍地站起来,站一会儿就往地上摔,可还是努力想站起来。
小哑巴把他抱到母羊肚子边上,按着头它都不知道喝奶。
母羊的头挨在地上,没力气动了,黄色的眼睛直勾勾盯着黄土地,鼻子里喘出的气多于进去的气。
一个小时后,母羊就死了。
裴赢站起身,说:“我拉出去埋了,小羊羔你就给它找个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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