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725(1 / 2)
”咽口水,可他们顾及渡鸦的余威,不敢过来讨。
这时,从一个小坟包里钻出来一个小豆丁,迷迷糊糊地对着虚空嗅了嗅,迈步往这边跑。
那小豆丁最多五六岁,干巴巴的,又矮又瘦,是饿死的。穿着件破烂的灰布衣衫,还明显不合身,瞧着尺寸像是大人的衣裳。刚跑出两步,踩着衣摆把自己绊倒了,他跌跌撞撞土豆似的滚了两圈,皮实地笑了起来,张着双臂一路奔到竺羊面前,又瞬间止步,带起的鬼风差点掀翻了一个员外老爷新得的美貌纸人丫头。
他一把将酒坛子给夺了下来,坐下“咕咚咕咚”地灌了几口。
竺羊瞪了他一眼,倒也没说什么,一条手臂撑着腮,眸子里有些空。
小豆丁从坛子口抬起头来,咂了咂嘴,问道:“丰饶呢?”
竺羊心不在焉地答:“他走了。”
醉意很快上涌,小豆丁手脚并用地扒着坟头,吐着舌头道:“做什么去了?”
他怎么知道做什么去了?
丰饶百年来或许是和他待腻了,厌倦他了,想换个地方住了。
他越想越是难过,那张惊艳绝伦的脸不再如往日一般明媚,眸子里也晕起了湿意。
他想着,如果丰饶走了,那他接下去的这悠悠岁月该怎么过啊?
贪心不足。
他贪丰饶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也贪丰饶。
若是他没来过就算了,来了又走叫他如何受得了?
一只胖墩墩的鬼阴着一张肾虚的青面走了过来,左右瞧瞧,又往树上瞧了瞧,这才开始放心撒泼。
他生前是个员外爷,横惯了,掐着腰,吹胡子瞪眼地想上来薅小豆丁,怒气冲冲道:“我新得的丫头被你毁了脸,你给我赔!”
一阵嘤嘤鬼哭跟在员外鬼身后,纸人捂着脸,含羞带怯地偷瞄竺羊,哭得梨花带雨惹人怜。
小豆丁迷迷糊糊地坐起来,茫然道:“什么?什么丫头?”
员外鬼一把将丫头从身后薅了出来,毫不怜惜地推搡到了地上,道:“被树叉子戳破了个洞,方才被你撞的,这可是今年最美的一个,你陪。”
竺羊将目光移向那粉雕玉琢的丫头,心想这人间的纸扎师傅手艺真是越发精湛了。
“不陪不陪就不陪!”小豆丁摇摇晃晃站起来,掐着腰冲他扮鬼脸,扬声喊道:“淫贼丢人!”
竺羊:……
这话一出,走过路过的鬼一片“噗嗤噗嗤”地笑,交头接耳,窃窃私语。那员外鬼瞬间怨气暴涨。
被戳了痛处谁都不乐意,何况这员外还真是脱阳死在女人床上的。
员外一张鬼脸扭曲,阴气四溢:“今日你赔也得赔,不赔也得赔!”
这小豆丁把自己卖了也赔不起,几十年前他下葬的时候,随葬的就只有一张破席子。
那夜竺羊正因为些闲事和丰饶生气,爬出坟头晒月亮,可没能晒成。
那夜月黑风高,一个黑影鬼鬼祟祟地在渊峤山徘徊,怀里抱着个席子,东家瞧瞧西家看看。好在那日是夏至,一年到头阳气最盛的一天,大伙儿都躲在地下不愿意出来。否则夜里埋尸,这人就算是出的了渊峤山也得被吓出个好歹。
最终那人选了他门口附近的位置,开始挖坑,边挖边哭,中间有好几回差点晕厥过去。看得他十分稀奇。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