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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蹭出一声轻响,子桑站起了身,走到床边,坐在了他身侧,轻声说:“不怕。”
蛮蛮给自己倒了杯酒,一口饮尽,他的脸上有些潮红,许是确实醉了。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道:“我不怕韩辅,我只是怕老虎。”
蛮蛮开始想计策脱身,却始终没什么机会。
这府邸是韩辅的私宅,里边养了不少男男女女,刚烈的都喂了老虎,剩下的都是求全的,十分听话。即便是这样,这府里也会三不五时的死上几个人。
一日,韩辅突然闯进了蛮蛮的房里,大半夜的,蛮蛮已经睡了,被他一身酒气的压在床上。
蛮蛮想挣扎,却被狠狠扇了一巴掌。
韩辅一改在他面前的有礼有节,忽然就暴露了本性,他将蛮蛮死死压在床上,疯了似的撕扯他的衣裳,嘴里头骂着:“当了婊子还立什么牌坊?那么多人碰得,我碰不得?”
蛮蛮的脸肿了老高,咬着牙冷冷地望着他,不说话,也不挣扎了。
“今日在席上,开鸦片馆那个姓吕的说你初次就浪得要命,居然还在这儿跟我拿乔?爷哪里比不上那老东西了?我当什么好货色,”清冷的月光洒了进来,就着明亮的月色,韩辅一把掐住蛮蛮的下巴,恶毒地望着他,咬牙切齿道:“等爷也爽一夜,明日拿你给我的白额虎打打牙祭,你这细皮嫩肉的,估计它爱吃。”
蛮蛮眼瞳蓦然瞪大。
蛮蛮吸了吸鼻子,望着子桑,声音有些哑了,道:“我是真的怕老虎,我不想被老虎吃,想来想去只能杀了他,我是自保,也是为民除害。”
床上的锦被是富贵的绿色,绣着合欢花。蛮蛮枕在上头,这么望着他,子桑轻叹了声,将手搭在他的额上,说:“不必说了。”
蛮蛮却自顾自道:“我用刀片抹了他的脖子。”
他指了指自己的嘴,说:“我把刀片藏在口中,他扒了我衣裳的时候,我搂住了他的脖子,他以为我要从了他,便毫不设防地仰头享受,我贴上了他的脖子,然后咬住刀片,轻而易举地划开了他的喉咙,血溅了满床,他一声都没发出来,就这么死了。”
子桑:“……”
蛮蛮说完这断话,沉默了许久许久,最后轻而软地说了句:“他死了,就没人拿我喂老虎了。”
一股清淡的木香靠近,他被人揽进了怀里,那人的手按在他的后脑,轻轻抚了抚。
蛮蛮闭了嘴,蜷起了身,在那人怀里打了个颤,便不动了。
室内安安静静,唯有西洋钟在滴滴答答地转,床上,少年依偎在男人怀里,极尽依赖。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突然传来一声鸡鸣,蛮蛮睁开了眼。
他推了推子桑,轻声说:“先生,时辰到了。”
子桑按着他发丝的指节轻蜷,眸色幽深,沉默了少顷,他往后退了退,近距离看着少年,缓缓道:“我身边缺个人,你若是愿意,我求了上边,让你跟着我。”
蛮蛮眼底有水色,他弯起了眼睛,却是摇了摇头。
蛮蛮眸中带着笑意,轻声说:“先生有这份心,已是蛮蛮的福气。”
子桑微微一怔。
蛮蛮已经穿好了鞋袜,站在床边,浅笑着看他,说:“先生,走吧。”
子桑渡过很多魂,在黄泉路上往返千百年,这是他头一次觉得路太短。
他不明白蛮蛮为何拒他。
时候已经太晚,宽阔的路上已无行人,大雪在他们出门的时候又下了起来,落在两人的身上,没有融化的痕迹。
两人并着排走,这回蛮蛮没有挽他。
子桑轻抿着唇,一路无话,蛮蛮也不说话。
行至地安门,遥遥又见那馄饨摊,居然还没收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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