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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当初大学时那干净阳光的男孩儿是自己的一个幻觉。
他没想真的死,就是事情堆在一起,给他搞崩溃了。
仝溯给他了一百万,他用这些钱把母亲从老家接到了首都治病。
仝溯没直说需要他做什么,可有些话不用说得太明。
贺离亭找了个住的地方,是个合租屋。
不贵,一个月只需要一千三,只是偏了些,在六环外,但他做的是销售,总是到处跑,住在哪里都一样。
他大学学的就是医疗器械工程专业,成绩好,学校好,找工作只报学校名字就能让面试难度少一半。
他跑了好几家公司,大多数人都问他:成绩这么好,专业过硬,为什么不做研发?
他回答说:我想赚钱。
他说的是真话,他缺钱缺怕了,母亲病重,被医院拖着不做手术时,半夜疼得睡不着觉,躺在床上孤单地看着窗外,她顶着已经白了一半的头发,哭得和个孩子似的,跟他说想家。
父亲早年就过世了,她一个人把自己拉扯大,落下一身的病,她不是想回家,她是怕花钱。
她怕拖累自己,偷偷跑出去好几次,有一次没到门口就晕了,趴在人来人往的走廊上,头磕在地上,血流了半张脸。
大夫说母亲的病可以治疗,只是需要很多钱,仝溯给他的钱,他全部交给了医院,请了最好的护工。
然后自己刷了本来就没多少额度了的信用卡交了房租,连被子都没买,睡床垫睡了一个月。
他找到的公司是个医疗器械的经销公司,是小经销商,但小公司有小公司的好,他们的提成往往较高,钱到手的也快。
他在北京没人脉,没根基,靠着霍香正气水抵御暑气,顶着首都七月几乎能煎鸡蛋的艳阳跑了一个月,只跑一家民营医院,跑下了一张五十万的单子,他得了将近五万的提成。
一个新人,只一个月就跑下了这么大个单子,可以说是销售的天才了。
老板十分看好他,拉着他说了一上午的话,他提前从实习期转了正。
他还了贷款,给自己放了一晚上假,打算吃完饭就去超市给自己买套被子,可刚到家洗了个脸,就接到了仝溯的电话。
仝溯那边背景音很嘈杂,像是在哪里玩儿。
男生声音懒洋洋的,漫不经心地说:“我在三里屯呢,过来找我玩。”
贺离亭擦了把脸上的水珠,静静地看着镜子里自己有些苍白的脸,说:“有点远,你得等我一下。”
仝溯:“嗯,挂了。”
仝溯给他发了条微信,是个地址,还提了句别喝酒。
这是仝溯那天之后第一次联系他,他觉得仝溯之所以给他钱,大概是因为一时兴起,花钱砸个热闹。
仝溯有钱,从他那四合院,从他开那车就能看出来,一百万对他来说跟玩儿似的。
但那钱给到自己,就是救命的。
他感激仝溯,所以无论他让自己干什么,他都心甘情愿。
他换了身衣服,把自己好好整理了一下,坐公交转地铁,到了三里屯。
到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天已经全黑了。
北京这个城市十分神奇,这里的繁华让人虚荣的同时,也让人自卑。
站在三里屯SOHO的街头,夜色中繁华的街景、闪耀的霓虹灯光、巨大的奢侈品牌logo,来往川流不息的、颜值远超普通人的时尚男女,让人眼花缭乱。
绿灯亮起,贺离亭理了理自己不到二百块的衣服,随着人流穿过了马路。
他看着导航,在一个看起来十分有格调的酒吧门口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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