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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摸到什么,随即用力一揭,那人的脸上就撕下一块皮来。我看着皇帝手里的皮,才恍然这人戴着人皮面具,再看向床上那人,我全身一震,差点惊呼出声,不敢置信地摸上他的脸,真切地感觉到他冰冷的皮肤,我的身子不可控制地颤抖起来:“大哥?怎么会是你?大哥,你醒醒,怎么会是你?大哥,你不要吓我……”
我又慌又乱,蔚家大哥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难道他是刺杀皇帝的刺客吗?不可能,大哥答应过我不会再做这种事,而且看刚刚皇帝的态度,也不像是。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滴到蔚彤枫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我手足无措地抚着他的脸:“大哥,你醒醒,我是叶儿,大哥,我是叶儿啊,你醒醒,你别吓我,你睁开眼看看我……”
我的连声呼唤似乎唤回了蔚彤枫一丝神志,他的身子微微动了动,嘴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呻吟,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缓缓地睁开眼睛。我喜极而泣:“大哥,你醒了,你怎么样?你……”
泪汹涌而下,我哽咽得再也发不出声音,喉咙又干又痛。蔚彤枫溃散的眼神渐渐聚拢焦距,他的手动了动,吃力地抬起来,想帮我抹去脸上的泪水,又仿佛被人抽走了力气,还没抬高便软下去。我赶紧抓住他的手,放到我的脸上,哽咽道:“大哥……”
“你……来了……”蔚彤枫脸上浮出一个虚弱的笑容,“我刚刚……在梦里还……看到你呢……”
“大哥……”我泣不成声。我从没见过他这样子,这个男人从我初识他那天起,就是一副蛮劲,仿佛从来不会有病痛,即使受了伤,也一直以强者的面目出现在我面前。我从来没想过他会像今天这样子,连手都举不起,连说一句话也要费好大的力气。
“我看到,我们小时候……那时候你那么小,像一个瓷娃娃……”蔚彤枫的眼神蒙上一层迷蒙的雾色,“我们一起抓蝴蝶……你拿着我抓给你的蝴蝶,笑得好开心,你说……”
他仿佛提不起气,剧烈地咳起来,震得胸前伤处的血一股股地从纱布底下冒出来。我哭道:“大哥,别说了,你歇一会儿……”
“傻丫头,别哭,大哥没事……”他望着我笑,粗糙的拇指温柔地刮掉我脸上的泪,我按着他的手,哽咽声堵在喉咙里。蔚彤枫微弱地喃喃低语:“你说……大哥最疼小雪,小雪要永远和大哥在一起……”
“大哥……”我什么话也说不出,知道他的神志陷在他与蔚蓝雪幼时的记忆里,可是他此刻这个样子,我再也不忍心说出我不是蔚蓝雪这种话。蔚彤枫突然抽了口气,眼睛蓦地睁大,全身痉挛,手突然变得僵直,嘴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我泪如雨下:“大哥……大哥你别吓我……”
“小雪……”他死死地瞪着我,眼里闪耀着热切的期待,仿佛是用尽他全身的力气、全部的精神燃烧着,重重地喘息道,“你是不是……我的小雪……”
他的手紧紧地抓住我的手,捏得我生生地痛。我的眼前闪过和他相识的一幕幕画面:他一次次扮成黑衣人救我;他一路护送我到沧都;他对我时时刻刻的维护和关爱;我抵死不承认我是蔚蓝雪,他也从不强迫我。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出眼眶,我用力点头,哽咽道:“是,我是小雪,我是大哥最疼的小雪,大哥,你不要离开我,小雪要永远和大哥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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