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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激发出你与神相的共鸣,因此我并不会改变明梧对你的引导方式。”

黎岄还说, 穗岁如今虽能控制住祝融真火,却并未发挥出她神相十分之一的神力。除了每日与他交手激发神力、熟悉他的作战方式之外, 清晨与傍晚的调息也需与他一同进行。

穗岁没怎么听明白黎岄说了什么, 只是下意识地听到一句点一下头, 注意力全然集中在其他地方。

今日的黎岄换了一件十分利索的窄袖, 碗口用银色的绸带细细缠至食指与中指的指尖——那是防止短时间内灵力暴涨对经脉造成伤害的灵物, 穗岁曾听一些作战经验丰富的师兄提起过。

但最吸引她目光的是, 黎岄不若她先前见过的那样任由一头银发披在肩后, 反而用一条湖蓝色的发带, 将长发高高绑起。

昔日黎岄身上的淡漠疏离如高山上化不开的一捧积雪, 就这样融在了锋利又洒落的装束中。

——禾山也曾经这样束起过头发。

在他们分别那日。

那天发生了太多事情,接三连四地扰乱了穗岁的思绪。于是她那时被许多无用的怯懦情绪糊住了心,根本不敢抬头多看他几眼。

后来敢看了却顾不上,也再没机会了。

但那一头银丝被束起后,好像也是垂落到这个高度来着。

“你在看什么?”黎岄问。

“看你啊。”穗岁脱口而出。

“……不是。”说完她立刻瞪大双眼,低下头去不敢再看他,慌忙找补,“想看看殿下……是如何运功的。”

“我不用祝融真火与你对招。”说话间黎岄手间聚起一抹银白色的光球,向穗岁颔首,“你若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告诉我。”

穗岁还是第一次见到黎岄不动用真火时自己本身的灵力,虽不及神相之术霸道,却更为灵活,足以应对寻常事物。

似乎连他灵力的颜色都同那日她冲出海面时见到的光芒贴合在了一起。

穗岁心想,许是她看错了,毕竟那时候她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让禾山把神骨收回去,祈求他不要离开自己上,因此模糊了印象也不是没有可能。

于是穗岁将胸膛里翻滚的情绪压下,右脚微微向后挪了半步,架起手势,对黎岄点了点头。

黎岄从手间光球中抽出一把细剑,凌厉的剑芒晃过穗岁的眼睛,让她不由自主地合上双眼。

几乎是在呼吸之间,她就感受到黎岄从十丈之外的地方瞬移到自己面前,光剑中带着吞山席海的气势向她挥来。

而穗岁睫羽微颤,不为所动,定定地立于一处。

她这才意识到黎岄哪怕不祭神相,不借靠任何神器,本身的实力也足以让三界忌惮——他此刻给自己喂招根本没有用上十中之一的神力。

那锋利的剑芒直至穗岁心口,却在触及她皮肤的一瞬间烟消云散。

通常而言,将巨大的灵力瞬间收回会反噬到本体经脉。可是黎岄将掀天揭地的灵压猛然撤去,连身形都不曾晃动一下。

“你愣着做什么?”他看着穗岁的目光中皆是困惑,冷然发问。

“我……”那银光虽已散去,利刃仍在穗岁的眸前留下一道淡淡的虚影,叫她伫立在原地动弹不得,“在等殿下动手啊?”

等那剑干脆利落地刺过来,在她的身上刻下深浅不一的印记,再裹上鲜艳的血色抽离——那将成为她用疼痛为代价给她身后之人筑起的屏障。

黎岄挥散周身运转的灵力,往后退了一步。

“遇招不躲,谁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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