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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用家里存下来的一块布给李嫂缝了一件新衣裳,然后用剩下的边角料绣上云纹,做成头巾,让李嫂有空的时候拿出去卖,多补贴点家用。
李嫂是个老实到有些木讷的性子,拿着穗岁给的东西涨红了脸憋不出除了“谢谢”以外的话来,可小芙是个口吐连珠的,几日里用不带重复的话愣是把穗岁夸上天去。穗岁都不知道这一个字都不认识的小女孩,从哪儿学来这般丰富的说辞。
头几天里穗岁还有些不太适应,时常被小芙蹦出来的新词夸得面红耳赤,后来习惯了,便只无奈地冲着她笑,有时也会学着小芙,在她学着做一些小工具的时候毫不吝啬地称赞回去。
笑着笑着,穗岁却忽然想起,禾山对着她笑的时候,隐隐约约也是带着这样的情绪来着。
穗岁每天都将自己刻意弄得很忙,明面上说是不想让小芙对她的夸奖落了空,因此每时每刻都在准备给小芙更大的惊喜,内心深处却非常明白,她这样做,只不过为了让自己分不出一丝多余的精力去想有关禾山的事情罢了。
明明才过去了十日,穗岁却觉得已经有半生时间没有见过禾山了。
久到她有些恍惚,是不是自己的生命里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个人,以至于回想起来连禾山的身形与声音都有些模糊了。
有那么一夜,穗岁在梦中回到孽海。念念宫里空无一人,壬威和壬风眠仍然维持着表面上的兄不友弟恭,壬曲歌叫骂着怪她不争气、活该被欺负,然后私下帮着她与壬威还有四夫人周旋。
可是穗岁却不像从前那样胆小避事,她抓着每一个见到的人问:禾山去了哪里,有没有见过禾山?但没有人回应她。
“禾山”这两个字好像从她口中说出的一瞬间就消散在了海浪里,传不到任何人的耳中。
问着问着,穗岁就哭着从梦中醒来,那动静有些大,吵醒了一旁的李芙。小孩儿迷迷糊糊被惊醒,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仙女姐姐怎么了,手就先抚到穗岁的背上,一下一下替她顺着气,学着大人模样嘴中念叨着:“没事的,不哭不哭啊。”
第二日醒来也不知李芙是忘了这件事,还是怕她伤心没敢提,这事情就稀里糊涂地被盖了过去。
但从此穗岁再也不敢奢求梦见禾山了。
此时她不知怎么又想起了这个梦,就倚在门边,看着李芙在院子新辟的几块田地边跑来跑去愣神,直到李嫂回来,李芙围着她叽叽喳喳说话,才将穗岁从晃神中拉扯了回来。
李芙是在给李嫂介绍穗岁今天在院子里新搭的装置。
住在海边的人们虽以捕鱼为生,但大部分也会在自家院子里辟出一块地方种些绿叶菜,但李家男儿都出去做工了,李嫂一人忙不过来,小芙年龄又太小,提不动重物,二人的菜地就格外小。
穗岁知道缘由后便用木材劈了个弧形的管架,用来引水浇灌,只需要从起始那端把水浇进去,便能照料到每一处菜叶,不用人亲自看顾。
李嫂如今看着穗岁手下做出来新奇又精妙的东西,已经不似一开始那般目瞪口呆,但还是被她大胆的想象和动手能力给惊到:“你这些日子给我们家做的这些……我都不知该怎么谢你。”
穗岁这几日给李嫂修了船,补了栅栏,还做出了一辆只需很少力气就能推动拉了许多重物的小车,用来去高处采水。她将铜片打得很薄,按成小巧的灯座,却能将烛光映得更亮,夜间屋子里都亮堂得很,然后穗岁就借着这灯光在夜间教小芙识字。
穗岁只好笑道:“李嫂不必这样客气,总归是我麻烦你们更多。这木道还不太灵活,明日我再做点改进,水灌下去得浇得更匀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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