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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得近了,穗岁就发现,禾山的睫毛又长又直,投下的阴影将眼神中的光遮去了大半,才总会给人十分温柔的错觉。他的眉骨有些低,低头看人的时候便将一双幽深的眼眸压出些桃花眼的味道,哪怕面无表情,都令人觉得缱绻似水。

但其实他的眼睛也好,鼻骨与脸的轮廓也罢,都是生得清明又凌冽的。

“你在想什么呢,有没有听我说话?”意识到了穗岁的走神,壬曲歌有些生气地指出。

穗岁从晃神中走出。她在想如今禾山的脸色苍白得都像是要透明了,穿那黑色的袍子更显病弱,她借计谋为由问壬风眠讨了许多布料来,或许拼拼凑凑,能给禾山做一件显得气色好些的衣裳。

但这话自然是不能与壬曲歌说的。

“我在想……这青狼鱼皮反面制成的腰封当真衬三姐的身材,五色流光自腰腹划过,三姐动起来便像是海中月,美丽非凡。”

壬曲歌对着铜镜前后扭出不同姿势看了又看,听穗岁变着花儿地夸她,满意极了:“你近日说鲛魔话的语调终于像那么回事了。手真巧,嘴也算是说了点本公主爱听的。”

她挥了挥手,让婢女把一个盒子捧了过来,塞到穗岁手中:“我听说前阵子你老问我哥哥要一些乱七八糟的伤药……喏,这个赏你了。”

是大补的水明参。

穗岁眼睛陡然亮了起来。

“我哥那糙家伙,能拿什么好东西。我是短了你吃还是短了你用,要你绕开我向别人讨赏?可别得了好处,就忘了你是谁的人。”

“背后这样说哥哥坏话,不太好吧?”

“皇兄!”壬曲歌高兴地迎上去,挽过壬风眠的手臂,“我实话实说,不算讲坏话。你看白鳞新给我做的衣服好看吗?”

壬风眠漫不经心地向下瞥了两眼:“好看,若是被四夫人见到了,肯定又要嫉妒到背地里去父王那边编排你了。你穿着这衣服就别到处乱走,少些麻烦。”

穗岁低着头,静静地站在一旁。不愧是亲生兄妹,壬风眠对壬曲歌极其了解。他不这样说,或许壬曲歌还想不到穿着新做的衣服四下招摇,如此一提,壬曲歌说什么也要往四夫人那边多跑两圈炫耀一番:这可是她独有,对方没有的东西。

“编排呗。”果然,壬曲歌皱了皱鼻子,“不过是个低贱的婢女,皇兄居然真喊她什么夫人,她也配?她这样善妒的人,我偏要气死她!”

然后她转向穗岁,对着婢女抬了抬下巴:“多给我抓些青狼鱼来,杀干净送去白鳞那儿,你有空在不同颜色的腰封和坎肩都用青狼鱼皮做些花样,我要好好酸酸那贱人。”

壬风眠佯装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迁就地揉了揉壬曲歌的头。然后余光同穗岁交上,便知计划中的一环成了。

* 太子殿下与我爱人禾山长得相似。

抱着小匣子回念念宫的路上,穗岁走得十分谨慎,一听到周边有鲛魔靠近的声音,她就跑去硕大的水草、珊瑚后躲着,等人离开再继续前行。

水明参太过珍贵,她要给禾山留着。

可是一边躲躲藏藏,穗岁又忍不住有些走神。

她在回想壬曲歌的话。

刚才壬曲歌说出那句“别忘了你是谁的人”的时候,穗岁愣了一下。壬曲歌是穗岁十分重要的人,因为她施舍给了穗岁活下去的希望,但穗岁心里也明白,自己对于壬曲歌而言算不得什么。

壬曲歌不过是把穗岁当成了自己的所有物看待,对穗岁的照拂和善待一只养了久些的海兔子没有什么差别。

穗岁一向知道这点,只是那一刻她忽然在想,禾山于她而言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呢?

过去的十七年里,无论是在人间还是孽海里,穗岁大部分时间都自己一人独处。按她原来对于男性的厌恶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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