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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头打开縼胶袋。

是一袋人类惯吃的点心。

三年多了,穗岁也不是不能如寻常鲛魔那样吃生鱼肉和贝类,只是总归不大喜欢。可是生死面前,喜不喜欢又有什么重要呢?

活着就好。

穗岁将那被海水一泡后湿软成一团的桃花酥捏在指尖看了一会儿,还是掰了一块送入口中。

口感怪异,味道又咸又甜,难吃得不行,也不知道壬曲歌从哪里弄来的。

可是无论多么难吃,她知道自己还是会如同往常一样,把这些东西全都吃完的。

直到那酥屑在口中化尽,穗岁又等了一下,确定没有人再触发机关后,她才小心地收好縼胶袋,调头走向海草堆。

方才匆匆一瞥,她就被那男子的俊美怔住,如今才得空仔细观察,便发现他的脸色呈现病态的白,那与长发同样乌黑如墨的剑眉下,浓密的睫毛随着紧闭的双眼微微发颤,整个人看起来痛苦又脆弱。

她不知男子身份与性情,若是救了他,很可能引火烧身。她在孽海的生活本就自身难保,救他简直是给自己找了个累赘。

可若是不救,她与其他鲛魔有什么区别。

这样想道,穗岁才动作不算温柔地把他从海草堆里拖了出来,笨手笨脚地架起男子,往宫殿的深处走去。

架着个身量高大的男子,穗岁走得又慢又艰难,于是她罕见地主动化出鱼尾,牵引着他向里游去。

一边游一边自嘲:私藏男子,倒也总算有了半分鲛魔的模样。

噢,也不对,鲛魔那属于魔的一部分,可是将淫和乱刻在骨子里的,哪里需要什么私藏?伴侣越多,只会越引人羡慕。

穗岁把他小心翼翼地放在那张边角缺了几块的贝壳床上,歪着脑袋,自言自语:“你又是为什么会到孽海里来呢?”

他的衣袍材质上乘,暗纹精致,一看就是过锦衣玉食日子的人。

莫非是因为样貌出众遭人嫉恨,才也被当作灾星祭了天、葬了海?

念头一出,穗岁就摇了摇头:成为祸害往往是貌美女子的宿命——邻家那从小就试图划花她脸的徐家三娘就是这样阴森森地与她说过。

别说貌美了,哪怕是长相平庸甚至丑陋的男子,命运也都偏袒他们得多。

混得这般落魄,总该有些别的缘由。

“我也是难得对一个素昧平生的人族生出些同情来,你最好对得起我的善意。”穗岁语气僵硬地对那男子道,“否则……我可以救你,也可以杀你。”

这男子灵力低微,应当不是人族什么厉害的修士,身体看上去又极其虚弱,倘若他来意不善,即使穗岁法力不高,但念念宫里四处是她为求自保布下的机关,也不至于完全被动。

穗岁忍不住对着那两片苍白的薄唇微微出神,连男子什么时候醒来都没发现。

“人与鲛魔的混血,竟能生出姑娘这样的倾城之姿。”男子看起来奄奄一息,说话的气息却绵长又平稳。他的声音清冷如玉,宛若飘荡在琼楼玉宇上,可因昏迷后方才醒来,久未开口,便在这不可亵玩的清冷之间夹杂着几丝落入凡尘的沙哑。

他开口夸赞,但语气与用词并不让人觉得被冒犯,只是平淡地叙说着一个事实。

男子低垂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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