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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上换洗的衣裳,原先那身已经被她脱到地砖上,早就被浸湿了。
如果她还有灵力,就能轻松把衣裳上的水迹蒸干,但问题是她现在没有。
祝遥栀顿时头疼了起来,她环视一圈,发现浴室里有个衣柜,走过去打开一看,心里直骂这些魔修寡廉鲜耻。
衣柜里那些浴衣她连看都不敢多看,更别说穿,好几件浴衣的布料加起来都没有她刚才披的那件白袍多!太离谱了。
祝遥栀思量再三,还是挑了一件布料比较多的浴衣穿上了。
她本来想着,无论如何,有穿总比没穿好,一穿上发现,还真不如没穿。
祝遥栀脸上微烧,忍不住扬手把花篮里的花瓣都倒了下去,这样就看不见她糟糕的倒影了。
问题是,现在她穿成这样出去见邪神,真的不是在找死吗!
祝遥栀深吸一口气,只好扒在屏风上,借助屏风遮挡自己身上的情形,轻咳了一声小声说:“尊上,你听得到吗?”
几乎是下一瞬间,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屏风另一边,与她还隔着浴室的纱帘。
看来她当初教小怪物男女授受不亲,还是有用的。
“我忘带衣服了。”可能是浴室水汽蒸腾,祝遥栀觉得自己脸上也热了起来,“你让侍女帮我拿一件。”
很快,触手卷着叠好的衣裳放在屏风上,帘后的身影也离去了。
祝遥栀松了一口气,赶紧把身上那件不三不四的浴衣换了下去,穿好衣裳后她才发现,这件衣裳很熟悉,是之前在榴花汀,她和小怪物逛街一起买的。
她怔了一下,才缓缓走出浴室。
一撩开纱帘,祝遥栀就发现邪神坐在床榻上,手里拿着一块叠好的软巾,“栀栀,过来。”
她走过去坐下,温暖的手指撩起她湿润的长发,帮她一点点擦干。
祝遥栀忽然有些庆幸,人的头发没有知觉,她无法感受到少年修长的手指如何在她的发丝中穿绕摩挲。
她心里藏着事情,难免心不在焉,回过神才发现刚才邪神似乎跟她说了一句话。
“你是不是说了什么?”祝遥栀转过头往身后看。
但邪神只是轻声说:“没什么。”
祝遥栀也没有在意,她还在苦思冥想,要如何瞒着邪神去鬼哭狱。
片刻后,她的头发已经擦干了,还被邪神拿玉梳梳得妥妥帖帖。
祝遥栀忍不住感叹了一声:“我自己都是直接用灵力把头发蒸干。”
邪神瞥她一眼,“乱来。”
“因为这样比较省时间嘛。”祝遥栀甩了甩头发,闻到了散发出来的温软香气。
“省时间去做什么?”邪神追问,语气倒是很平静,像是已经料想她不会说什么真话。
“省时间睡觉啊。”祝遥栀后仰着倒进床褥里,避开了少年的视线。
见她要睡觉,邪神就把殿中灯火熄了。
祝遥栀又睡在床榻外边一侧,当然,她只是闭目养神,不会让自己真的睡着。
她时不时睁开双眼,看着窗外的天色估算时间。
邪神很安静,只是沉默地躺在她背后,万千触手蛰伏在阴影中。
祝遥栀隐隐有些不安,其实今晚的事情存在诸多疑点,比如她为什么偏偏要挑天演教跳祈神舞的舞姬,为什么她险些被施语荷刺杀之后,她反而要把人关起来。
邪神不可能察觉不到这些疑点,但祂没有问,更像是隐而不发。
让她觉得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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