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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觉得自己的存在有点太过多余的是伊索。
大家好像都很忙,只有他在玩终端给杰森进行文字直播是不是不太好?
蔺言也觉得自己这个姿势不太好。
手好酸,可恶,我在军训吗?
【夏娃:要不你放下来?】
【蔺言:我在等他给我台阶。】
有的时候蔺言真希望自己能拥有和牧闻一样刀枪不入的脸皮,那样他就可以自己给自己造台阶。
【夏娃:支持你用牧闻的脸皮造台阶。】
有点不礼貌了。
褚沙看着面前黑洞洞的枪口,面无表情的问:“蓝眼睛,你敢开枪吗?”
我敢吗?
那肯定敢啊。
“我敢不敢不重要,”小拇指已经开始抖了,蔺言说话的声音却不抖:“重要的是,有必要的时候,我一定会开枪。”
“褚沙,你还有一年就可以出狱了,不要做多余的事。”
弯下腰,冰冷的枪口和褚沙的额头相碰,蔺言眉眼弯弯:“不要给我找麻烦,好吗?”
崔堂就是个大麻烦。
褚沙的病床靠着床,月光入侵的时候,蔺言就是第一个受害者。
金棕发并不完全服帖,总有些许碎发想要从帽檐下逃出来,月光从他的发丝一直吻到下颔,水一般漾开。
颀长的颈被浮白色的光晕涂抹,垂下的睫毛在眼尾积聚成一片淡淡的阴影,若是不笑,便郁气横生。
褚沙见过很多普世意义上足以被夸赞容貌的人,蔺言比他们多了一股柔软的错觉。
就像奶酪一样,不用摸,大脑就自动补充了触感,欺骗你它是多么入口即化,至于它究竟怎么样,那就要亲自尝一口才知道。
是云朵吗?
是石头吗?
一口咬出血的是石头,咬一口无伤大雅,多咬几口就没了支撑,从高空坠落摔的骨肉粉碎是云朵。
崔堂运气好,第一口就受了痛,用血换了教训。
克里斯曼运气不太好,咬一口磕掉了一颗牙,仗着牙多还想再咬一口。
褚沙,他从来没有好运过。
放下手,发酸的手臂得到了解脱,蔺言舒服的眯起眼,坐到褚沙床边替他拉了拉被子:“我要是真的开枪的话,你怕不怕?”
褚沙眼珠动了动,不理解蔺言在高兴什么。
没回答,褚沙说:“热。”
“哦。”蔺言向下拉了一下被子,碎玻璃渣顺着被单滑落。
褚沙的视线顺着沾血的碎玻璃移动到蔺言的手上,“那你为什么不开枪?”
蔺言当然不会对褚沙开枪,褚沙又没做什么坏事,他无缘无故的开枪干嘛。
月光似乎变了,它不在眷恋蔺言的皮肤,汇成一束流进了少年的瞳孔,静谧的蓝色落在褚沙的脸上。
月下的少年笑着问:“你希望我开吗?”
这话无异于“你希望我杀了你吗?”
褚沙听懂了,他缓缓挪开眼,不再看蔺言,双眸盯着天花板,又移向了墙上的窗户,远处是打圈的探照灯、平静的海面、以及深夜出来捕猎的小型异兽。
小型往往意味着无害,而这些看似无害的生物在面对自己的食物时又成了恐怖的噩梦。
褚沙平稳的呼吸着,他垂下眼,摸了摸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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