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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承钧轻叹一声,有些心疼,凑过去,在他唇上落下一个轻吻。

薄唇之人确实薄情,只因情太少,便只能给了一人,其他的再入不得眼。萧承钧慢慢描画那双轻薄的唇,心中有着难以言喻的满足。

楼璟被那美好的触感唤醒,也不睁眼,直接按住那偷亲的脑袋,加深了这个吻。

“唔……”萧承钧吓了一跳,旋即平静下来,专心地与他亲热。

唇舌相抵,只是简单的勾缠,却比平日里的欢好还要缠绵,不需言语,只是这般触碰、轻吮,便可尽诉了连日的相思。

长长的一吻结束,两人都有些微喘,楼璟用额头抵着萧承钧的眉心,缓缓磨蹭,“可想我了?”

“你怎的这般早就回来了?”萧承钧不答,反问道。

“外面天寒地冻,哪里都比不上殿下的被窝暖和,”楼璟状似无奈地说,“害得我几夜睡不好,只得早些回来。”

萧承钧闻言,忍不住抿唇轻笑。这话虽好听,却不能多听,否则楼璟定又要说出什么让人难为情的话来。闽王殿下这般想着,便从那胳膊上挪下来,问起了别的,“仓钞可都尽数换了?”

楼璟买仓钞时,用的是一钱银子换一两仓钞的价钱,只有官价的两成,到晋州去换盐引,却用官价换,要做成这种买卖,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都换了,”楼璟知道殿下面皮薄,见好就收,凑近些与萧承钧枕在一个枕头上,“一两仓钞一引盐,本就是定制,改不得。”

这是律法上定了的,那盐政吏不可能在这上面压价,左右他手中的盐都是要发派了盐引的,与谁换都一样,端看谁给的礼重、谁的面子大罢了。楼家在晋州的势力几乎无人能敌,况且该送的礼,楼璟向来是毫不含糊,自然把那盐政吏哄得高高兴兴,将他几万两银子买来的三十多万两仓钞尽数兑了盐引。

“你这一兑,岂不把晋州的盐仓给兑完了。”萧承钧微微蹙眉,这种翻手就赚钱的买卖,定然有不少人盯着,那些敢做官盐生意的,哪个不是有权有势的人,楼璟这般作为,怕是会召来祸患。

“哪能啊,”楼璟轻笑,向下缩了缩身子,把脸埋到闽王殿下的胸膛,“那晋州盐政官,如今统管着西北三边的盐政,他手里的盐仓可不止晋阳那一个,三十多万盐引,兑不完的。”

萧承钧微微颔首,摸了摸在他胸口乱蹭的脑袋,他自小学的帝王之术,对于这种耍手段赚黑钱的事知之甚少,但也知富贵险中求,这种生意要冒很大的险。

不过既然楼璟说不打紧,那便不必多想了。

楼璟提前归来,其他人都不知道,因而这一日可以偷闲,生意、衙门都不必理会,恰好萧承钧也不必上朝,两人就这般窝在床上闲聊。

“我小时候跟祖父一起玩雪,他团了雪球,总照我屁股砸,一砸一个准,劲头还足,常常能把我砸趴下。”楼璟扁着嘴,想起爷爷那年扔过来那个海碗大的雪球,还觉得心有余悸。

“哈哈哈,”萧承钧忍不住笑出声来,“也不怕把你砸坏了。”

“他才不怕呢,”楼璟哼哼着,“我砸不中,就趁爷爷不备,往他领子里塞雪,雪不能捏实成,否则一掏就出来了,得抓一把散雪,进去就化。”

“皇爷爷在世的时候,也曾带我去看雪,”萧承钧笑眼弯弯地听他讲,忆起自己小时候的事,“那时皇爷爷来抽检功课,恰我读书熬了一夜,精神不济,皇爷爷没有责罚,反而准了一日假,带着我去御花园看雪。”

萧承钧至今仍清楚地记得睿宗皇帝的话,他说,你看这梅上雪有三指厚,若是一夜的大雪,定然会压折了梅枝,只有小雪积少成多,方能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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