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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顾柳一个小哥儿也是无计可施,但他也断断做不到就这么看着人在他面前寻死。
云裴虽年轻,经的事儿却不少。
八年前一场大水冲毁了他的村子,也叫他成了没有爹娘的孤儿,而在接下来的逃难中,他又饱尝了世间的人情冷暖。
在那个饥荒的年代,他亲眼看过太多生离死别。
待他如亲生爹娘的沈平昌夫妻也因为病痛而早逝。
世道艰难,人能活着已是不易,又怎能见死不救。
于是,望着小哥儿一双哭红了的眼睛,云裴轻叹一声:“莫哭了,要多少聘礼,我娶你。”
顾柳似被他吓傻了,呆呆的看着他,那副想问又不敢问的样子叫云裴有些想笑。
对于自己的婚事,云裴原本是没有太多想法的,只是这两年许是他的年纪也到了,马婶儿总是时不时在他面前提起这件事,念叨着屋里该有个知冷知热的人照顾他了。
马大哥有一次吃醉了酒也拍着他的肩膀哈哈大笑,说等他有了媳妇儿才能真正体会到这过日子的滋味。
次数多了,偶尔他在山林里一个人对着清冷的月光,守着猎物的时候,也曾想过若是往后每每回家都能有个人等着自己会是什么样子的。
然而他很快又扯着笑摇了摇头。
像他这样的外来户,守着一间茅草屋,在村里没有一块地,谁家会愿意把姑娘双儿嫁给他呢。
结果,阴差阳错的,他碰到了顾柳。
也罢,云裴在心里想,顾柳是个不错的哥儿,就他了。
之后的日子,他开始变得很忙碌,提亲,定亲,准备成亲和喜宴,也没有时间去想什么,一直到今日...
当他挑开盖头,见到盖头下的夫郎时,云裴的心里终于升起了些不一样的感觉。
烛火下的哥儿像是拢了一层柔光,上过妆的脸比平日还要白,一双杏眼清澈羞涩,像是山林里的小鹿,眼尾那颗小小的红痣却又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添了几分韵味。
他就这样乖乖的坐在那里,让云裴恍然想起他十二岁的那年,正月里,师父带着他去镇上吃过的那碗元宵。
一碗元宵六文钱,小小如白玉般的团子在糖水里沉沉浮浮,用勺子舀起一粒含在嘴里,糯米做的外皮又细又软,咬破那层外皮,里头的芝麻与花生便流了出来,顺着喉头滑落,直甜到人的心里。
只是不知,眼前这一颗咬下去味道如何。
云裴心头一热。
他已经十九岁了,自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伙子,村里好多像他那么大的汉子都抱上娃娃了。
顾柳是他的夫郎,今晚是他的新婚夜。
这样想着,他的手不自觉的抬了抬,在半空中却又顿住。
他抿了抿唇,想起了方才石头跑来对他说的话。
他的夫郎,似乎有些怕他。
也是,他们两人之前只在山里说过几句话,几乎还等于是陌生人,再说,顾柳的身子看着这样瘦弱,那腕子细的仿佛他一手就能折断。
于是云裴的手又收了回来。
罢了,还是先好好养一阵再说吧。
心里那点旖旎的心思散了以后,新房里一时又安静了下来。
云裴平日里看着稳重,但其实也才不到二十岁,到底是年轻青涩,头一次与夫郎独处有些无措,顾柳就更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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