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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一段一字一句历历在目,无论真假,刺得她眼睛法疼。
“如果你们想用这种把戏来破坏我的决定,那至少做的像一些,别最后还忍不住,把信件弄得像是他还有话对她说。”
真是可怜,又很可悲。
那强撑着最后一口气的模样,不敢想信自己的信念是骗局,也不敢相信自己的夫君在离去前不曾留给自己只词片语,更不敢相信无论是宴震麟还是宴几安,眼中或许从未看见过她。
他们走到一起,只是因为沙陀裂空树,如今,树也是假的。
“我就说了,谁来送这封信,结果都一样。”宴歧开口,语气讽刺且无奈,“还不如让我喝完那口南瓜粥,作为一个路人来看热闹。”
他的阴阳怪气,哪怕是这会儿气的浑身发抖的鹿桑都能听出来。
“谁让你来的?”
“这还用问?”
“她让你来羞辱我?”
“她怕自己来亲自告诉你宴几安致死前依然爱她这件事过于自恋,对你来说,则过于残忍。”
已经够残忍了。
没人能面无表情地说出以上这些话。
此时此刻的宴歧眼睁睁的看着鹿桑沉默不语,抬手擦掉自己脸上的眼泪,她哄着眼转身背起了靠在树干上垂首无力的云上仙尊,摇摇晃晃的站稳了身体。
男人眼底浮现的嘲讽愈加清晰,他觉得自己再一次论证了一件事——
有的人,他(她)真的不是存心想要害人、办坏事。
奈何太蠢。
放任不管,他(她)的愚蠢会害人。
他双手自然垂在身体的两侧,站在树下抬头望去。
漆黑的目光犹如无风无波澜的湖水般清澈平静,倒映着鹿桑拖着宴几安的遗骸一步步往所谓的“圣坑”而去——
在她再一次踉跄着,终于爬到“圣坑”半完工的“祭台”前,她放下了宴几安。
伸手整理了下云上仙尊的遗容,她眨眨眼,正欲俯身亲吻他的唇,另一抹身影从天而降。
那身影手持长剑,一句废话没有,手起剑落,精准的刺穿了背对着自己的鹿桑的背——
剑尖从她胸膛穿透,一滴心头血滴落,落在云上仙尊那苍白的唇上。
鹿桑难以置信地睁圆了眼,回过头,便看见手持长剑的云天宗大师姐立于自己身后,面无表情道:“我将师父交于你带走,不是为了让你干这个的。”
长剑抽出,与此同时汹涌的热血喷涌而出,喉头涌上铁锈的味道,紧接着是一阵溺水的窒息感。
“‘手无金刚杵,莫行菩萨道‘,鹿桑,我教过你,不要话本子看多了,总以为救济苍生的事真能落在一个人的身上——”
奈何你太蠢。
从来学不会。
那便算了吧。
“去死。”
第206章 自讨苦吃
理论上来说, 关于“伶契”确实是道陵老祖创造出来的东西,并且经过他九世苦难、噬血的“打磨”,“伶契”最后确实变成了他想要的样子。
南扶光杀过人。
她的手一点也不干净。
甚至不能说只是沾满了正义的血。
比如大日矿山的矿工说到底,是因为她留下的数把可能对抗修士监护者的武器, 最终纷纷拿起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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