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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身,牵着萍萍要进去,金莺却在二人面前垂首道:“太后娘娘病中喜静,探病人不易多。”
柳湛抓着萍萍的手抬高:“这是孤的心上人。”
须臾,金莺一声不吭让道,柳湛执着萍萍的手走了几步,突然想起来,回头一望皇后还在原地。
柳湛笑道:“母后也一起吧。”
在他心里嬷嬷和母后既是婆媳又姑侄,比别人更亲密些。
萍萍在床前叩拜太后,抬起头第一眼不由自主留意的,竟是太后那一头落在枕上,散发着缎面光泽的乌黑发丝——那是假发。
因为画舫里有几位上了年纪的行院也戴,用来遮掩花白。
柳湛已经起身,快步走到床边,笑道:“嬷嬷,您好些了。”
走的时候太后身不能动,现在右胳膊能抬起,五指能动。
柳湛直抒胸臆:“孙儿心里高兴。”
他正打算握住太后抬起的右手,皇后却抢先一步,伏跪床头抓住太后的手:“母后——妾在这里。”
柳湛先愣,继而重笑起来。
皇后紧紧攥手,满目关切:“妾这些日子未能床前侍奉,实在羞愧。”
“母后,您是放心不下去江南找我,才无法侍疾,嬷嬷不会怪您的。”柳湛旋即帮皇后说话,又想原来自己不在的这些天一直是母后在侍奉嬷嬷,母后辛苦。
柳湛笑看向太后:“嬷嬷要怪也是怪我,不打招呼就跑了。”
皇后闻言回望柳湛:“你也是救祖母心切,”她笑着重看向太后,“母后啊,娑罗奴一切都是为了您。”
太后平躺床上,始终微抬下巴,露浅浅笑意,萍萍是头回见人缠绵病榻还能如此雍容的,却又恍觉太后笑眼里正落两行泪。
她莫名其妙眼眶湿润,抹了一把,众人皆以为她是感动于天家三代情浓于血,不以为意。
柳湛三人约莫在太后寝殿里待了半个时辰,而后告辞面圣。金莺人送至慈明宫门,又目送了一段路,方才转身穿门过廊,重入寝殿,一至床边便忿忿不平:“方才又被那恶妇得逞了!”
太后右手摆了摆。
金莺攒眉不解:“已经迫在眉尖,娘娘为何还要坚持隐瞒殿下?”
太后艰难启唇,仅能分开一点点,吐出含糊一音,非常仔细用心才能辨出是个“莺”字。
金莺马上握住太后的手:“奴婢在。”又问:“娘娘是不是问禁军的事?奴婢方才出去看了都还在。”
太后相握的手微摆,金莺会意,松开,太后食指点上金莺掌心,极慢地,一笔一划写字。
*
柳湛这边,离开慈明宫走了一段路,忽闻身后稚嫩男童声:“六哥!六哥!”
因为离得远,禁宫又空旷,似山谷回声。
“是阿七。”柳湛呢喃,先看萍萍一眼,而后眺望,那小屁孩是隔多远喊的?只能瞧见一大一小两个黑点,后面大的那个肯定是追赶七大王的内侍。
柳湛手被萍萍拽了下,才收回目光,重瞥萍萍。
萍萍示意他往前看,前面有位老内侍,后面跟着位两位执戟禁卫,还有另一名内侍垂首端着一杯酒。
虽然情况不明,但萍萍莫名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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