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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给巧娘,怎么办?
毕竟她曾咒誓,杨廉三娘若死,自己也再无生意。
亦或者,他不在,巧娘又逃了呢?
试过了,没有她的日子他一天也忍不了。
凌传道也不敢拿铁链子锁巧娘,强迫她,因为她是做得出来咬舌自尽的。
他持剑的手不住抖动,不管哪一种假设,都不能再失去她。
凌传道收剑更衣,确认身上没有残留血腥味后,才回房中继续守着巧娘。
*
艳阳高照好晴日,但因为天气偏热,街上行人反比前些日子少。
凌小环着彩绘描金的白罗衫,内搭枣红抹胸,手拿一柄不及巴掌大的小金扇,边摇边笑:“这几天衙门门前不分昼夜排长队,听说那闻登鼓都敲烂了两张皮,巡按大人竟还敢堂而皇之,优哉游哉地逛街?”
“清官清官,便是清闲做官。”柳湛着了件薄些的荼白圆领袍,与她并肩,负手伴行,笑若春风:“而且三娘约我,我不敢不来。”
凌小环闻言噗嗤笑出一声,金扇摇得更勤。
柳湛续道:“倒是三娘您,公然与下官同行,不怕帅臣瞧见?”
凌小环心道怕什么呀,凌传道如今就是个缩头乌龟,天天守着巧娘,担惊受怕。
他传她两回她都没去,还不是不敢杀她。
凌小环另起话题,敷衍过去:“哎呀今日这天热的,我出门都懒得穿男装了,薄薄一件,”她手在身前竖着比划道弧线,“任谁都能看出来。”
柳湛笑着瞟了凌小环一眼,收回目光。
二人再慢行两、三步,柳湛笑道:“三娘子不是说,今日要给下官讲杂戏么?”
凌小环意味深长注视柳湛,而后笑起来:“是呀,这就讲。巡按大人总只愿听自己想听的。”
柳湛噙笑不语。
凌小环边走边道:“我唱杂戏,是因为我娘从前就是瓦舍里唱杂戏的。她有位义结金兰的姐妹,一样唱戏,论起来我该叫声姨……”
数十条街间隔,同文馆商铺内,萍萍今日收到润州寄来的当票,赶上星簪交付,便来柜台交尾款,取簪子。
可真漂亮,她捏着簪子,辗转地瞧,发现有一颗金星上落有浮灰,立马拿出绢帕仔细擦拭。
番商在旁瞧着,禁不住感叹:“娘子好生爱惜。”
萍萍挺胸:“这可是要送给我官人的。”
“你官人要过生辰了吗?还是娘子家中有别的喜事,春闱?”
萍萍摇头:“这不是贺礼,是官人先前送过一支,我想回礼。”
番商闻言点头,有来有往夫妻更易长久,萍萍却被生辰提点,想起来蒋望回的生辰礼还没准备。
正好在杂货铺,她就去询价之前那把惊艳到她的象牙折扇。
竟然要几百两,把她身上钱掏空都不够。
萍萍又问了几件小些、粗糙些的象牙物价,价格亦咂舌。
她笑着放下象牙摆件,抬腿要走,说再看看。
象牙番商瞧出她买不起,却没有鄙夷,毕竟人皆有难:“娘子究竟想买个什么价钱的呢?”
“十两以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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