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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上兵伐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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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摩鄢入座左首位,而崔恕瞥了一眼,随后朝尚婢婢作揖:

「多年不见,节度使身体如何?」

「呵呵……」尚婢婢笑着摊开双手,展示道:

「崔参军看的明白,我却已经老了许多了。」

「如若不然,刘使君也没办法安心的收复陇西诸州。」

尚婢婢先显示自己老迈,又言语显示自己虽老迈,但麾下兵将却依旧精锐。

只是面对他的展示,崔恕面色如常:「某此次前来,乃有两件事需要与节度使交谈。」

「第一件事是磨禅川的论恐热集结了十馀个部落,准备进犯河州与廓州。」

「对此,我家节帅已经遣派三千精骑步卒驰往凤林,其馀诸州兵马也在调动。」

「论恐热见我陇右兵势,定然不敢进犯河州,因此便只能进犯廓州了。」

「第二件事,我家节帅想请您去一趟临州,但以您身体来看,恐怕只能请少节度使前往了。」

崔恕将两件事说出,尚婢婢依旧气定神闲。

「你家节帅刚刚收复洮迭松三州,那论恐热即便不敢进犯河州,难道就不敢进犯这三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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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河州兵马强盛,我廓州就未必空虚。」

尚婢婢还想展示廓州实力,可崔恕却打断道:

「我家节帅在三州置有二镇六军十八团兵马,骑四步六。」

「那论恐热若是想喋血城下,大可前往三州进犯。」

崔恕简单一句话,便把尚婢婢的话憋回了口中。

十八个团也就是三千六百人,而骑四步六,也就是说三州有精骑一千四百馀,步卒二千二百馀。

单凭三州兵马,便比尚婢婢手中兵马还要多了,这让尚婢婢和在座的廓州番将们有些错愕。

「不知刘使君麾下有多少兵马?」

尚婢婢这才收起了轻视,试探询问起来。

他本没想崔恕会回答,却不想崔恕却坦然道:「陇右有九镇二十七军八十一团,合兵一万六千二百人。」

「除新募三千馀人没有明盔明甲,剩下的都是穿戴明盔明甲的锐士。」

「若是节度使不信,不如派少节度使与我走一遭,看看我陇右实力如何?」

尚婢婢和崔恕接触的次数也不少了,他很清楚崔恕这个人的才干并不出众,只是跟随刘继隆较早,加上刘继隆麾下文官太少,因此才得以出头。

如果他没有依仗,是断然不敢来廓州,到自己面前来大放厥词的。

想到这里,尚婢婢两腋生汗,他很清楚刘继隆想要收复陇右全境,而鄯廓便是他接下来的目标。

原本他还觉得自己聚兵三千五,能死守廓州,让刘继隆放弃收复廓州。

现在看来,刘继隆要是真的出兵,廓州还真的挡不住他。

只是从崔恕的言论来看,刘继隆也并非只想着攻伐。

「尚摩鄢……」

尚婢婢忽然开口询问,尚摩鄢也起身作揖:「阿爹。」

「你愿意去一趟临州吗?」

尚婢婢询问尚摩鄢,尚摩鄢对刘继隆感官不错,也不觉得刘继隆会对自己下手,因此点头道:「敢!」

「好,既然这样,你就带百馀精骑护送崔参军返回临州吧。」

「是!」尚摩鄢果断应下,而崔恕却道:

「不知节度使是否能节制拓跋怀光?」

「……」听到他的问题,尚婢婢沉默了。

自从他让拓跋怀光坐镇鄯城后,拓跋怀光确实有些不听调令了,而这种事情,尚婢婢早就预料到了。

崔恕的问题,显然不如表面这麽简单,因此他沉声道:「若是能制又如何,不能制又如何?」

闻言,崔恕不卑不亢道:「若是能制,那某就只需跑一趟廓州就行。」

「若是不能制,那某还得跑一趟鄯州。」

见他态度如此,尚婢婢沉默无语,许久后才道:「我年纪大了,早就不喜欢管事了。」

「好!」崔恕颔首,目光看向尚摩鄢:「那就请少节度使护送某前往龙支,同时在龙支等待某从鄯州返回龙支,随后再南下临州。」

尚摩鄢没有应下,而是看向了尚婢婢。

眼见尚婢婢点头,他这才回应崔恕:「好!」

「那某告辞了。」崔恕没有久留,作揖过后便向外走去。

番将们面面相觑,而尚婢婢已经想到了刘继隆想要干嘛。

他想要招抚鄯廓二州,亦或者试图说服他们让出那数万汉奴,这是他认为的。

只可惜,他还是小看了此时的刘继隆,因为此时的刘继隆已经不单纯的想要人,还想要地。

四日后,崔恕轻装简行,风尘仆仆的抵达了鄯州的湟水城。

湟水城的守将也把崔恕到来的事情,派人转告给了鄯城的拓跋怀光。

面对崔恕的到来,拓跋怀光抱有一定的戒备,但他也有自己的算盘,因此他还是让湟水城的守将放行,准备接见崔恕。

相比较尚婢婢在廓州的治理,拓跋怀光在鄯州的治理,只能评价为野蛮。

鄯城作为鄯州治所,街道上的土屋残破,各家院子内堆着厚厚的牲畜粪便,晒乾后作为燃料焚烧。

城内的干道坑坑洼洼,不知道多少年没有修葺过了。

城墙和街道上的甲兵虽然不少,但防守松懈,似乎料定了没人会来攻打他们。

当然,城内的屋舍街道虽然破烂,可拓跋怀光的节度衙却修得宽阔无比。

节度衙长道左右的膳馆丶寅宾馆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占地十馀亩的空地。

数百名精骑在这里磨炼武艺,把节度衙的前院当成了校场。

崔恕皱眉经过此处,不多时穿过仪门,见到了正堂内的拓跋怀光。

他正带着几名番将坐在堂内,桌案上摆着烤制和烹煮的牛羊肉。

没有等崔恕入座,他们便大口吃了起来。

崔恕倒也不生气,只是站在门口朝堂内的拓跋怀光作揖,用吐蕃话道:

「拓跋乞利本,我奉我家节帅的军令前来,想请您派出一位亲信前往临州商谈事宜。」

「若是您愿意,我家节帅愿意开辟商道,扶持您为吐谷浑之主。」

面对崔恕的话,拓跋怀光不予理会,只是与旁人说笑,讨论着牛羊肉的鲜嫩。

见状,崔恕也没有感到尴尬,而是颔首道:「既然您不愿意,那某便告退了。」

话音落下,他转身便要走,而门口的番兵却将他拦住,拓跋怀光也将骨头丢在了桌上。

「你当我这里是哪里?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我告诉你,我不是尚婢婢,刘继隆没有资格使唤我!」

拓跋怀光跋扈说着,崔恕却转过身,眼神平淡看向他。

那眼神,仿佛在看什麽跳梁小丑,而拓跋怀光眼见他这麽看自己,心里也不免有些发怵。

当初他与刘继隆见过面,被刘继隆气势压得不敢造次。

如今他成了鄯州之主,本想摆摆架子,却不想这人软硬不吃。

「刘继隆拿什麽帮我?」

拓跋怀光用粗布擦了擦油腻腻的双手与脸颊,崔恕也开门见山道:

「我家节帅开辟商道,茶铁布匹样样不缺,皆可商贸。」

「只要您以战养战,积极出兵,那几年后您就是吐谷浑之主。」

拓跋怀光眼前一亮,自从刘继隆收复陇右诸州以来,他就只能与河西商贸,但张淮深对他的限制很多,因此他一直没能发展起来。

如果刘继隆真的如崔恕所说的对他开放商贸,那成为吐谷浑之主还真不是什麽难事。

不过他也清楚,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因此他警惕问道:「他凭什麽帮我,他想要什麽?」

对此,崔恕不紧不慢的扫视众人,随后将目光放在拓跋怀光的身上。

「您留下所有汉人,带着部众撤出鄯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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