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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不利于伤员恢复,无疑也会浪费此前所有投入的人力物力。

可让这名得力的下属撤下前线,他同样觉得可惜。

似乎看出他的踟蹰,裴之远目光微忖,主动请命道:“若赵公信得过裴某,某愿领所有弟子留驻监护室,直至将士们全数痊愈。”

裴之远虽不比其师王焘声名赫赫,却也是远近闻名的博士,然而行医为人皆是谦和,这倒让赵良行十分刮目相看。

“裴公高义。只是……”他欲言又止片刻,将目光投向一旁正托腮思索的李明夷。

“你们没有独立抢救经验。”

李明夷抬眸看向这位熟悉的师长,坦然说出自己的担心:“病人一旦发生严重的喉梗阻,裴公打算怎么办?”

这话问得委实不够客气。

但绝不是为难。

这段时间的安稳并不代表将来不会产生变数,一旦意外发生,只通过理论学习,没有单独操作过的官医们未必能应对得宜。

“老夫确乎没有将穿刺术用在过病人身上。”

面对这个称得上尖锐的问题,裴之远只是微微而笑,随即伸手解开脖颈前的衣领。

李明夷追随而去的目光顿时凝固住。

那枯瘦的脖颈正中,有一枚米粒大小的凹陷,乍一看并不显眼。

可熟悉临床的医生一眼便能看出,那是环甲膜穿刺留下的疤痕。

“不过,老夫已命学生在老夫自己身上试过,的确可以达通气之效。想必将之用在病人身上,便可解除窒息。”裴之远徐徐说道,仿佛在谈论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在自己身上实验穿刺技术。

“太危险了。”李明夷脱口而出。

赵良行亦愕然不止。

“有李郎在,便不算危险。”裴之远拢了拢衣领,眼神饱含坚定,“何况将士们为家国出生入死,我等只是以身试针,又算得了什么?”

其余随他而来的医官亦纷纷颔首。

裴之远的目光挨次掠过站在他身后的弟子,最终落在眼前的年轻军医身上。

“现在即便李郎不在,也可以把病人放心交给我们了。”

无数坚毅的视线交汇在眼前,传递出勃勃不息的决心。

李明夷站直了背脊,唯有回以敬意的目光。

“那便有劳诸位。”

将监护室的事务全数交接给裴之远一行后,李明夷便着手开始准备随军的药物。直至天光淡下,他点燃了灯,才发现门口还杵着道高瘦的人影。

青年怀里抱着陌刀,正靠在军医处的门口,神情凝然地想着什么。

“忙完了?”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对方懒洋洋打个呵欠,不客气地挑开帐帘,向外使了个眼神。

“走,跟我去喝一壶。”

李明夷挑眉看着他。

无事献殷勤,必有前因。

见他俨然怀疑自己的动机,凌策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我帮你办了事,难道连点报酬都没有?”

李明夷还想再问什么,对方已大步流星地迈进,不由分说将他拉走。

“知道你是大忙人,我请你总行了吧?”

凌策死活将他拉出军营,来到长安城的一家小饭馆。

暮色四合。

晚风和爽地吹过,破旧的幌子在门口招展出一个酒字。门口的台阶下,两个赤脚的老者正盘腿对坐着下棋。店里稀稀落落坐了两三桌,倒是宽敞有余。

“柳娘子,给我们上锅炖大鹅!”青年熟门熟路地拉着李明夷入了座,将陌刀往案上一拍,豪爽地点起菜。

“客官来得不巧,我阿娘去探亲了。”

回话的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少年,怕留不住客,一边出来殷勤地倒茶,一边赶紧补了句:“我阿耶手艺也不差,客官们赏脸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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