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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青年愈发警戒的眼神中,李明夷不徐不疾,继续提起刚才的话:“军医处人手短缺,将军如诚心赔罪,还请借来帮忙。”
刚才还浑然不在意的年轻士兵,表情霎时凝结成冰,几乎咔嚓裂开,脱口喊道:“你也太歹毒了吧!”
现在正是战局最紧张的时刻,他们早就摩拳擦掌,随时准备反击燕兵。让他在这个节骨眼上撤下前锋,简直比挨刀子难受几分。
郭旰亦拧了拧眉:“他可是……”
“他是募士,可平调至此。将军扣了他三月军饷,我也只借三月。”对方还真一本正经讲起道理,“一小小湿疮便可延误军机,后勤之重,不逊前营。将军眼观全军,想必不会偏袒自己营中之人。”
军机,又是军机。
本拿来压人的二字,现在就像紧箍咒一样扣上脑袋,对方一催动就令他头疼。
青年额角突突跳动,一句你们也配险些脱口而出。
可当着一堂军医的面,真要说出这话,讨打不说,无疑是给对方送上新的话柄。
他咬牙切齿,生生挤出一句:“将军不必为难,我来便是!”
在场的一众军医,听到这时无不愕然,正不知是该高兴终于有人替他们出上一头,还是该担忧请来尊大佛,眼睁睁看着李明夷走上前去,把桌上的陌刀塞进青年手里。
“炉甘石已经用完,有劳。”
几道憋不住的笑声从他背后传来。
不能杀人,不能。
名叫凌策的青年,胸膛抖筛似的起伏片刻,咬着牙关豁然转身。
“将军……”直至擦身至郭旰跟前,才露出一分委屈的神色。
“去吧。”郭旰无甚表情地往里一瞥,“不管在哪里,别给我丢人。”
凌策重重嗯了一声。
等青年走远,旁观许久的赵良行才走上前去,在两个性子刚强的晚辈中间打个圆场:“李郎实非刻意为难,军医处的确短缺人手,大家也实在分身无术。不过万事以军务为重,将军若有需要,可随时调回。”
郭旰微微颔首,对这位德高望重的军医长倒十分有礼:“那小子性子急躁,是该磨磨。此前若有得罪,还望赵公海涵。”
说到此处,他才朝李明夷处瞥了一眼,正色道:“军中上下本是一体,你也不许苛待他。”
郭小将军能容下此事,心胸诚然不窄,也是刚好可借外人的手磋磨自己的士兵,可说到底还是护犊子的。
李明夷也只回以一瞟:“他现在已经是军医处的人,将军有意见?”
可真会记仇。
郭旰没绷住老练的表情,眉梢分明地跳动一下:“啧。”
话不投机,索性不提。他没好气地打量着对方,从腰间取出一串物什丢过去。
李明夷伸手稳稳接住,垂眸一瞧。
竟是串钥匙。
郭旰显而也不打算和他深谈,直接解释道:“这是李将军托我转交给你的。”
他口中的李将军,也就是送李明夷来此、字诸明的那位中年将领,郭子仪的手下要员李韶光。
赵良行顿时明白:“看来郭公也很关心后营事宜,不必老夫亲自陈情了。”
说着,他从李明夷手中取过钥匙,亲自帮他打开锁链。
戴了几天的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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