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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说感染和死亡的风险,眼下就连最基本的病灶定位技术都没有。脑是人类最复杂的器官,现代医学对其的了解程度都还远远只是沧海一粟,何况如今。
活人毕竟不是尸体,脑叶经不起折腾,在病人没有生命危险的情况下,他绝不愿意冒这个风险。
被他这么一说,谢望也立刻明白其利弊。
林慎不觉驻足,想到那位缠绵病榻的将军,实在不甘心就这么放弃:“难道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李明夷在前的脚步亦顿了顿。
“没有。”
林慎歪着脑袋瞅着他的背影,憋了半晌,终于忍不住道:“李兄,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特别不会撒谎啊?”
李明夷回头瞥他一眼:“我没有撒谎,现在做开颅手术就是让病人送死。”
“不是说这个。”林慎小跑两步,大剌剌勾住他的肩膀,偏过头盯着对方那张无甚表情的脸。
总觉得他变了许多。
他姑且把这句戳心窝子的话憋了回去,接着道:“你刚刚和我们,还有之前和那几位老前辈说没有办法,是在撒谎吧?”
李明夷有些意外:“很明显吗?”
林慎重重地点头。
“你以前就算说不能,也会讲出一箩筐的道理,非要把别人说服不可。”
哪会像今天一样沉默寡言?
谢望亦瞥来一眼,用眼神表示赞同。
李明夷被剖析得无话可说,也不得不承认——
客观说来,外周神经切断术虽然风险很高,但总归也算一种办法。
医学上没有百分百的成功,却也没有百分百的失败。
他回望着森严的军营,像是透过重重的阻隔,看到那位烈士暮年的老将最后的顽固姿态。
“如果。”他面对着林慎,轻轻开口,“治好了一个人的疾病,可能会改变上万人的命运,你会怎么选择?”
摆在眼前的,无疑是个经典的火车难题。
他是问林慎,也在自问。
临行前郭子仪已经百般暗示,给出了最理性的答案。可真正站在哥舒翰面前的那一刻,作为医生的使命感却在不停地迫使李明夷想出更好的治疗方案。
“我不知道。”
林慎抬抬肩膀,坦荡地回答。
他收起玩笑,定定看着眼前之人——
“不过我认识的那个李明夷,是不会考虑这么多的。”
不管是救治一个妓女,一个太守,还是一个不知身份的异族少年。
以前那个李明夷什么时候会权衡救人的利与弊?
“对于烧伤的患者就要考虑植皮,遇到骨折的患者就要判断最好的术式。”
林慎重复着对方那句刻进他脑海的话,认真反问:“这难道不就是李郎的道吗?”
一阵风潮低低卷过地面,吹飞浮尘,也将李明夷的衣角掀动。
他就这样久久立在原地。
林慎一时上头把心里话都倒了出来,见他如此,挺起的架势立马泄了下去。
毕竟他曾受教对方许多,这人姑且算是半个师长,这样说……会不会有点太冒犯了?
可质疑的勇气,那是自己足以和对方并肩的理由。
林慎掩饰地咳嗽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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