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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墓地的灯光稀疏,四周没有人,只剩微风吹过野草的声音。
闻途指尖抚在父亲褪色的相片上,就这么在黑暗中和墓碑对坐了很久。
夜风像冷水一样浇了他满头,他觉得自己清醒了不少。
相片上的父亲在朝他微笑,闻途眼前仿佛出现他那张憨厚的面孔。
小时候,他告诉父亲自己想当检察官,父亲说永远不要给一份职业过多光环。
职业都是由个体的人组成,但这些个体良莠不齐。坏人不会因为从事正义的事业就变得正义,相反,人性的幽暗会给正义的事业蒙上灰尘。[1]
父亲告诉他,从事再高尚的职业又怎么样呢?牧师也会违反教义,总统也会泄露丑闻,法官会犯罪,高干会落马,有人身居高位就想只手遮天,权力成了他们作恶的通行证。
所以没有一份绝对正义的职业,正义的只是背后的人。
父亲想要他做一个正义且干净的人,给他灌输过许多道理,他从小就明白,以后当了检察官也不能忘记来时的路。
闻途现在才彻底读懂了父亲当时的话。
五年前他就知道父亲的案子没那么简单,未知的凶手在暗处,那力量不可揆度。
彼时闻途潜心查案,对方以粗暴的方式给过他“警告”,闻途至今还不知道那是谁,但能肯定的是对方内外勾连,不止一方势力。
父亲清楚地认识到人性的幽暗,他一生豁达通透,严于律己,没想到最后葬身在他人的幽暗之下。
恶人能轻而易举地害死父亲,也能用同样的方式去伤害谌意,所以他无论如何不能让谌意陷进这个泥淖。
眼睁睁地失去自己深爱的人,这种痛苦和绝望,愧疚和无力,他不愿再经历一次。
-
翌日上午,齐乐青跟着谌意来看守所提审。
他发现自家员额今天心情格外差,从头到尾黑着一张脸,跟恶鬼上身了似的,叫他瑟瑟发抖。
虽然谌意这人脾气好,谁都可以开开他的玩笑,但齐乐青明白,他一旦真的生气是多么恐怖的事。
嫌疑人在铁栏杆背后嚎叫:“警官,草民冤枉啊!”
“坐在这个位置上的,哪个不说自己冤枉。”谌意寒声开口,语气能冻死人。
他说完,朝齐乐青抬了抬下巴:“你审。”
然后就靠在椅子上,杀气腾腾地望着嫌疑人。
齐乐青哪敢违抗,尽管没有审问经验,还是得硬着头皮上。
他清了一下嗓:“你拘禁被害人那天,是怎么闯入被害人家里去绑人的?”
“警官,真不是我闯,是他家狗给我开的门!我发四,说谎我天打雷劈!”
齐乐青擦了擦额头的汗:“他是检察官,我是检察官助理,请你更正称呼。”
“嗨呀!这个官那个官,我哪记得住!一律统称清汤大老爷!”
“我还鸳鸯锅呢!”谌意猛地拍了一下桌子,高声呵斥道,“问什么你就答,少扯有的没的,给我严肃点,端正你的态度,我没空陪你慢慢聊天!”
闻途也来了看守所,他到的时候,谌意恰好从审讯室出来,好巧不巧又和他打了个照面。
闻途低了头,刚想回避一下,谌意已经阔步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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