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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斟酌着道:“我能问问,五年前让令郎遇害的那场矿难是怎么回事吗?因为我了解的一次矿难也是在五年前,不知道和你们口中的是不是同一个事故。”
赵霖和妻子相视一眼,神情变得异样,支支吾吾半天没出声,似乎有难言之隐。
意识到提起了他们的悲伤事,闻途立即道歉:“抱歉,我不是有意的,其实你们今天不来我也会去找你们,因为我家人也在五年前过世了,我猜测可能与那场矿难有联系,所以想查证一下。”
赵霖沉默良久,最后开口:“那次矿难地点在s省的一个小镇,名叫清溪沟,和你说的是同一件吗?”
闻途听到这个地名,悬起的心缓缓落下去。
“不是。”闻途回答。
第27章 难越的坎
“不好意思啊闻律师,没能帮上你的忙。”赵霖说。
“您不用道歉的,反而是我太唐突了,提起了你们的伤心事,对不起。”
到了赵霖家,夫妇二人下车了,闻途和他们道别,车缓缓行驶在昏暗的巷道,车轮碾压过松动的石板路,嘎吱作响。
他眸色渐沉,思绪逐渐飘远。
据他了解,父亲生前最后办理的案子是个非法采矿案,该案中,一家名为腾山的煤矿公司越界以及无证非法开采煤矿,某日因矿井顶板空间过大发生塌方,导致两人轻伤。
当年父亲审办进度过半,突然被市检察院指控受贿,说他收受腾山公司竞争方的财物,要给被告人重判。
父亲锒铛入狱,腾山案移交给另一个法官办理,最后结果的确是无罪。
他不理解父亲为什么打算重判,以父亲的职业能力,不应该出现这种重大失误。
一审后,辩护律师提出上诉,闻途恰好毕业,他正式介入这个案子,筹备二审的辩护工作。
奇怪的是,父亲像是魔怔了,闻途每次去见他,他都眼窝凹陷,面色惨白,只会重复说“我不知道”“你别查了”,此外再无更多供述。
司法机关的案卷显示,所有证据都明确指向父亲,闻途坚信一定有隐情,想证明父亲无罪只能另辟蹊径。
但刑案的取证大多在侦查阶段被司法机关垄断,例如极具专业性的司法鉴定多数由公安启动,这导致律师取证的空间很小,加上有“辩护人妨害作证罪”的顾虑在前,律师取证的风险很高。
那时闻途不过是一个才踏入社会的大学毕业生,甚至刚把法律职业资格证拿到手,一切都是从零开始学。
但他始终没有退缩,父亲一审被判无期,到二审维持原判,直至他去世后的一年时间内,闻途连工作也没找,尽可能地寻求帮助、委托律师前辈、各处走访取证,他本该大放异彩的人生就在那种情况下停滞了两年。
那年恰逢京市进行能源优化,煤炭行业面临大规模整顿,腾山公司很快倒闭了,闻途想从该公司找线索也难如登天。
直到父亲亲口认罪,说受贿是他干的,枉法裁判未遂的也是他,闻途陷入彻底的绝望。
纵使他相信父亲的清白,但他没办法,他怕了,各种阻碍如大山一样把他压得快要窒息。
也是在二审前夕,他和谌意提出分手,高度的强压下他没有精力再去管谌意。
谌意要为了他考检察院,要帮他翻案,他不想把谌意拉进来,因为这是淌浑水,他明白事情远非他想的那么简单。
案件背后的利益牵扯、诸多势力他只能管中窥豹,他了解到的仅仅只是冰山一角,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他太渺小了,他那时才明白很多事情是无法单靠努力能做到的。
闻仕裕去世的一年后,一无所获的闻途正式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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