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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南朝与此地明明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方向,又何来顺路一说。
岑云川知道他这是不落面子的说法,也不戳穿他,只是抬手擦了把眼泪。
听到了对方踩过雪咯吱咯吱靠近的声音,他心里又蓦然紧张起来,浑身紧绷,回过隔着那层薄薄的帘子看去,目光用力到就好像要将戳出两个洞一样。
两人隔着那层挡风的帘子。
都没有再开口。
直到那鬼哭狼嚎似的风声从缝隙里不停挤进来,岑未济才终于没话找话般主动开口道:“此次南征恐怕时日不会太短。”
岑云川闻言抬起下巴,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冷漠绝情一点,“与我何干。”
但他脑子中却出现片刻前那一瞥看到的画面,虽然只是匆忙一眼,但他依然瞧见了对方眉梢的鬓发上沾染的风雪。
这一幕让他突然想起多年前他差点葬身昭阳殿的那天晚上。
岑未济也是这样一身风尘的赶来,也是这样鬓角的发根上尽数冻出细密的冰棱的模样。
明明眼泪已经被拼劲力气全咽了回去,可脑中的画面的眼前的场景重合,再次勾得他眼眶酸涩热胀的厉害。
在眼泪再次淌下之前,他一把掀起了车帘。
对方的眉眼映入眼帘,他只看了一眼,便被那张脸颊上冻裂开的血痂刺痛了双目一般别开眼,冷着一张脸别别扭扭地道:“你上来。”
马车上有火炉子,会暖和很多。
岑未济却立在原地没有动。
岑云川只坚持了片刻,便再次气咻咻的放下了帘子。
岑未济叹了口气,放下马鞭后撩起衣摆,跃上了马车。
岑云川本以为他不肯上来,正皱眉隔着帘子生气,没成想他忽然跳上了,来不及挪动身位,两人刚好撞了个满怀。
帘子一闪,天光若隐若现。
夹杂着雪花片子的风滚入,岑云川连人带满面疾风一起被他扑倒在车厢上。
岑云川下意识伸手抱住了他的盔甲,冻的手指一麻。
岑未济更来不及反应,在岑云川倒下瞬间,只顾得伸手护住了他的后脑勺。
两人同时踢里哐啷的摔进车里。
岑云川被压疼了某处,疼得眉头一蹙,露出个忍痛的表情来。
岑未济看他这副样子,一时也手足无措起来,原地爬起来后,退坐在一旁后,小心盯着他的面色看。
若是平常,这是再正常不过的场景,父子两比这更亲密的举动多得去了。
可经过万崇殿那一夜。
两人好似一下子失去了过往二十年来所有的相处模式。
竟比一对陌生人还要拘谨不安。
明明车厢里的空间就只有这么大,除开一个晕倒了的董知安外,再装俩个人高马大的成年男子就显得有些局促。
可即便如此,岑云川仍让自己的眼神落在茶具上,火炉上,就是不肯落在对面人的身上。
“你身子……”岑未济却直勾勾看着他,语气停顿了一下,才继续道:“可还不适?”
不提这个倒好。
尚且能还能装作父子不睦罢了。
他偏要说这个,便是将两人那见不得人的关系彻底从里面给撕破了讲。
岑云川飞快看了一眼倒在最里面的董知安,然后顶着骤然红透了的脸皮,不肯再理会他。
“药还得继续抹上几日。”比起岑云川,岑未济倒坦然地多,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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