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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后,庄齐先去看了蓉姨,说了几句话,顺了一块点心上楼。
她回了自己房间,嘴里嚼着东西打开了电脑,打算把课后作业写一下,哪怕一时半会儿做不完,先拉个大纲也好。
庄齐拍拍手上的碎屑,没拍得太干净,走到床头去抽纸巾。
她擦了手,一低头,看见下面那格抽屉被拉开了一点,没完全关拢。是谁动了她的床头柜?
庄齐交代过蓉姨不用擦,她也从来不碰这些东西,还能有谁?她赶紧蹲下去,把抽屉打开,心虚地去摸那本《深歌集》,果然被动了位置。
庄齐拿出来,飞快地翻动几页,那片已经枯掉的枫叶还在,薄薄一片。
迎着冬日黄昏的一点微弱光亮,她拈在手上看。
在那段她手写的绕口令下面,多了一句——“哥哥很爱你,不只像妹妹一样。没能让你感觉到,是我的错。”
他在道歉。
都这种时候了,哥哥没有责怪她少得可怜的羞耻心,却在向她道歉。
这行字迹湿在她的眸中,让庄齐笑着笑着,怔怔地流下两行泪来。
到这一刻,庄齐才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
她掩饰不住的爱,在荷尔蒙上头时犯下的过错,打破了他们之间平衡的关系,生出一种更深层次的宿命羁绊。
是她让唐纳言困在伦理和礼教铸成的高墙里,狼烟满地。
他们本可以相安无事,当一对最友善模范的兄妹,而现在她毁了这一切。
但是该怎么办呢?她已经爱上了,那些话都说出口了,也吻过了哥哥,早就回不了头了。
好比怎么做都会后悔,怎么选都遗憾一样,谈到悔恨两个字,人人都是轻车熟路。
就算是错了,她也只好任由自己错下去,其余的就交给命运来安排。
庄齐藏好这片枫叶,把书放回去,她飞快地抹了抹泪,随便装了点衣服,拿上包跑下楼。
她要去江城,她要马上见到唐纳言,一刻都不能等。
那份在阴暗里疯长起来的,对哥哥扭曲病态的欲念,在她的心里横冲直撞。
她要亲口告诉他,她绝不是心血来潮地爱他,也不存在需要考虑的问题,因为她已经想得很清楚。
蓉姨刚端上一盅松茸鸡汤,猛一抬头,在餐厅里瞥见庄齐的身影。她喊了声:“齐齐,你又跑出去做什么,要吃饭了呀。”
庄齐在门口换鞋,她弯着腰说:“我不吃了,静宜找我有点事,今晚不回家了,别等我。”
“怎么又不回来了?你哥哥不在你就这么......”蓉姨念叨着追到门口,但人早就跑没影儿了。
以防万一,庄齐打了个电话给静宜,把事情给她说了。要是蓉姨想不过,真打电话给叶小姐问呢,那不就露馅儿了。
静宜在那头笑,“合着您是要把我仅剩的价值都压榨完啊,我哪辈子修来的福气。”
“咱们俩还是不是好朋友了?让你帮我打个掩护也不肯。”庄齐捏着机票说。
静宜说:“你再道德绑架我一个试试?”
“你就说你吃不吃这套吧?”
“吃。快去吧小乖。”
庄齐嗯了声,“谢谢你,静宜。”
静宜抖了一下,“这就不必了吧,一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说,你知道你哥住哪儿吗?要不要和他打个招呼。”
“和他打招呼?他能紧张到连发十二道金牌让我回家去。”庄齐很有先见之明地说,“他们还能住哪儿啊,东郊国宾馆呗,我早摸得透透的了。”
静宜还是觉得不放心。
庄齐不比她,在外面野惯了,她从小被哥哥管得很严,愣没独自出过京。
她说:“这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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