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7章 黑命贵否?(求订,求票)(2 / 2)
「我家的黑奴,」麦克马伦自豪地指着正在做饭的女黑奴道,「每年都能吃上一百五十磅猪肉。至于牛肉.如果他们不愿意吃我们吃剩下的,那就只能在圣诞节丶感恩节,还有我和玛丽的生日才能吃上一些。」
「那个『比夫』是」徐继畲还是很难分清英语中的各种肉。
「是牛肉!」咸丰说。
还真能吃上牛肉.
「那一百五十磅是.」
「一百多斤吧。」咸丰说,「一磅比咱们的一斤小一些。
一百多斤.肉?这他妈是内务府的奴才吧?
徐继畲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咸丰:你看看人家.你家的带刀侍卫都没他们吃的好啊!
餐厅的长桌上,徐继畲又一次被美国人对待肉类的态度给震惊了。负责切肉的玛丽在他看来就应该拖出去打板子——烤得香喷喷的牛肉被她左一刀右一刀,切完之后少了足以一半!
更夸张的是,切下来的边角料就往垃圾桶一丢——你好歹拿它们炒个蛋炒饭啊!就这样丢了.
努力将目光从那个装满的了丢弃的牛肉的垃圾桶挪开后,徐继畲又笑着问麦克马伦:「请问.这些黑奴平日劳作几时?」
「日出到日落,」麦克马伦叉起块烤苹果,「不过采摘季过后就清闲。他们会修栅栏丶酿私酒,礼拜天还能去河边钓鱼。」他忽然压低声音,「去年北边有个废奴派来煽动,你猜怎麽着?老吉姆带着人把他捆了送去给了执法官!」
饭后,似乎为了证明自己是个好奴隶主,麦克马伦又带着徐继畲和咸丰去参观他的「麦克叔叔小屋」。木屋虽矮小,却整齐刷着白灰,门前晾着粗布衣裳。有个上了年纪的老人正在编柳条筐,手法十分熟练。
「吉姆七十三了,」麦克马伦拍拍老人的背,「他父亲就在这片棉田里咽的气。」老人仰起脸笑,缺了门牙的嘴像个黑洞,「老爷仁慈,让我照看菜园子。」
夜晚,徐继畲对自己游记本子发呆。咸丰踱进来,瞧着自己的「老师爷」。「想不通?」他蘸着茶碗里的残水,在桌上画道算式:「三千英亩合一万八千华亩,五百黑奴人均三十六亩。六亩养人,三十亩生利。」
徐继畲山羊胡直颤:「六亩能产多少?」
「美国南方气候暖,棉花亩产一百多斤不在话下。就算种粮,六亩也够养几头猪丶酿几坛酒,再加几百斤麦子。」咸丰叹了口气,「京郊佃户租十亩地,缴完租子一亩也剩不下几斗粮。你说,哪个命贵?」
「东方女王」号的甲板烫得能烙饼。摩尔把一份不知道什麽时候出版《每日论坛报》盖在脸上,但汗还是顺着络腮胡往下淌。弗里德里希突然拽他起身:「摩尔,靠岸了,加尔各答到了!」
加尔各答港的栈桥边,躺着几十具黑漆漆的「人形」。白斯文眯眼细看,才辨出其中一具在抓挠肚皮——那肚子鼓得透明,活像怀胎十月的妇人。
「饥肠痧,」白斯文啐了口唾沫,「我在很多地方见过,死前会把自己肠子抠出来.」他说这话时,一队印度苦力正扛着麻袋从那些「人形」身上跨过,麻袋缝里漏出白米,落在泛着绿沫的污水里,马上就被「人形」减去吃了。
摩尔抓起望远镜的手在抖。镜头里,一个母亲正在哺乳,乾瘪的乳房垂到腰间,怀里的婴孩却不再动弹。更远处,太平军的蓝灰色队伍正在登船,有人包袱散开,金镯子滚到甲板上,被个独眼士兵一脚踩住。
「那是翼王麾下的兵,」白斯文舔着嘴唇,「他们一定把德里都抢光了」
加尔各答总督府的高级秘书布莱克先生的马车碾过码头石板,车夫挥鞭驱赶饥民的样子,像在扫一堆腐烂的芒果。几个浅肤色的印度随从小跑跟着,最年轻的突然踉跄——他的漆皮鞋卡在了石板缝里。
「您是摩尔先生吧?」布莱克踏上舷梯,雪白的手套扶着镀金栏杆,朝着满脸大胡子的摩尔一弯腰,「欢迎来到女王皇冠上的明珠!」
这个英国殖民地官员说话的时候,弗里德里希在笔记本上疾书,。白斯文凑近一看,只见弗里德里希写的汉字:「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而摩尔则喃喃地道:「如果我没有搞错的话,我们又来到了一座活地狱似乎比日本还可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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