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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车谒故意闭上双眼,作出沉醉的样子,又伸出舌尖,撬开东风唇瓣。东风逆来顺受,齿关微启,任他舔进更热、更柔软的地方。
两人唇瓣都亲得发麻,子车谒忽然张开尖尖的犬牙,照准东风下唇,狠狠咬下去。
肯定咬破了,一股铁锈味,东风却一声不吭,好像咬的不是他。子车谒意兴阑珊,往后退开半步。
东风直起身子,漠然问道:“还要怎么样?”
东风长就这张面孔,即便不笑,也像一尊玉观音。除了嘴角结出一滴珊瑚血,有点滑稽,别的地方处处无瑕。子车谒把药汤递过去,说:“师哥说到做到。”
他印掉唇上的血珠,接过碗。里面药汁已经冷透。
三伏天气,热水放一两个时辰,都还留有余温。这碗药恐怕早就熬好了,子车谒犹豫半天,现在才肯送来。
东风往床边走去,子车谒道:“不怕碗里下了毒?”
任他再恨子车谒,也从来没想过碗里有毒。东风舀起一勺,送到嘴边。子车谒笑话道:“你找根银针,找别人试都好,何苦自己尝药?”
拿到药汤,东风翻脸如翻书。任子车谒再怎么嘲笑,他都不再理睬。子车谒自言自语道:“哦,我晓得了。为了这个吐蕃人,要同生共死,对吧。真不像你。”
东风不答,还是尝了一口。汤水苦中作甜,尝不出名堂。子车谒说:“没有毒。”
东风坐在床头,让张鬼方靠在自己身上。子车谒又笑道:“又要亲嘴喂药了,好肉麻,非礼勿视,我才不看。”
话虽如此,子车谒施施然看着他们两个,毫无转身的意思。东风哼了一声,开金口道:“谁要亲了。”
他喂粥喂出技巧,此时刚好派上用场。一勺一递,很快药碗见底了。东风摸摸张鬼方额头,觉得温度降下去一些,柔声问道:“好一点没有?”张鬼方说不出话,他也不介意。
子车谒觉得索然无味,说:“那么我告辞了。”
东风把空碗“当”一声放回床头,留客道:“难得见一次面,再聊一会吧。”站起身来。
子车谒飞快摇动轮椅,想要跨出门槛,到底还是慢了一步。东风闪到前面,“砰”的关上门,一拳打在子车谒脸上。子车谒痛呼一声,东风跟上一拳,打在子车谒下巴。子车谒连人带椅掀翻过去,四脚朝天,一时间坐不起来。东风冷笑道:“是不是和你讲过,不要得寸进尺?”
他打人没用内劲,但也用了很大力气,子车谒脸颊立马肿起,鼻子也破了,流出一道鼻血,叫道:“别打了!”
东风欺上来,提起拳头。子车谒紧紧抱着自己脑袋,护住头脸,又说:“别打了。”东风不理,子车谒猛地抓住他衣领,撞向东风胸口。
坐了这么多年轮椅,子车谒手劲比常人大得多。东风闪避不及,实打实吃了一记头槌,登时胸闷气短,眼前发黑。但他一声不吭,把子车谒抓起来,掼到地上,狠狠地又补了一拳。
他们两个都是要脸的性格,这辈子第一次像泼皮一样打架。东风边打边说:“你服不服?以后还做混账事么?”
子车谒强笑道:“我给尊夫送药,算什么混账事。”东风抓起他头发,把他定着不许动,对着没肿的半边脸,又一拳招呼上去,说道:“我今天看看,何时能把你这嘴打软了。”
子车谒挨了好几拳,拳拳打在脸上,眼冒金星,坐都坐不稳了。东风道:“你认错么?”
子车谒咽下一口血唾沫,说道:“好罢,我没成想,亲一口而已,让你气成这个样子。”
东风气得说不出话,子车谒满不在乎道:“亲一口而已,有甚么干系?以前亲得不少,并不见你犯恶心。你只管当这一口是五年前亲、十年前亲的。”
东风道:“我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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