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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车翻了,你就坐马拉轮椅罢。”

几人拌嘴的功夫,东风面颊忽然一凉。抬手一摸,一滴细细的冷水。真的下雪了。天边一声惊雷,霎时间狂风大作,飞沙走石。拉车的两匹马被吹迷了眼睛,当真往路边直冲过去。

东风心道:“好一个乌鸦嘴!”一夹马腹,赶上去抓住辔头。张鬼方手臂上青筋暴起,也死死地抓住缰绳,跑了十几尺,好歹制住两匹马。雪越下越大,东风顶着狂风大叫:“怎么办?最近的城门也有好几十里,现在赶不了路了。”

张鬼方马鞭一抬,指着路边一间房,说:“借住一夜吧。”

东风催马进了院子,把马拴在屋檐底下,拍门叫道:“有人么!我们路过此地,遇到暴风雪,实在走不了了。能不能借个地方歇脚?”

他们家院门比较小,马车没法驶进来。张鬼方在外面下马,也跟着走进院子。拍了半晌门,也不见有人出来应答。东风绕到屋后一看,原来后门是开着的,前门闩上了。他转回来说:“没有人在,估计也逃难跑了。我们进屋罢。”

子车谒和施怀下了车,听说屋里没人,谁都不好意思往院里进。施怀探进一个脑袋,期期艾艾道:“没、没有人,我们进去住,算不算不告而取?”

终南派作为正道大派,比较爱惜羽毛,一旦发现弟子偷盗财物,不论内门外门,一概逐出门墙。因而弟子行事格外小心,有时到迂腐的地步。子车谒虽然不说话,却看着院门一条线,显然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东风叉着腰,嘲道:“爱住不住,在外面冷死也行。反正我在陇右,不晓得住过多少次别人不要的破屋子了。”

子车谒开口说:“进去吧。”施怀喏喏地推着轮椅,往前走了几步,转身关上外面的门。

东风从后门进屋,打开前门大门的门闩。仔细一看,这一家大概不是穷人,生活还颇富裕。屋顶一根大横梁,是硬邦邦的好楠木。屋顶垫了茅草,一进屋就暖和得多了。米缸尽管搬得见底,里面剩的却都是精米精面,不掺谷壳。东风找见一根柴火,放在灶里引燃,烧了一锅热水。

他们随身带的干粮,都是炒面之类玩意,吃起来没滋没味,还糊嘴、口干。东风翻出四只瓷碗,一碗抓一把炒面,倒上水说:“凑合吃吧。”

施怀以往出远门,从来好吃好喝,哪里受过这种苦。连啃四天干粮,连热饭都没见过,再看这一碗没有油的稀汤,连筷子都不想动。子车谒温声问:“你不饿么?”

东风已经喝光糊糊,百无聊赖,撑头看他们两个。只见施怀摇摇头,说道:“不饿。”接着肚子“咕噜”叫了一声。

东风觉得好笑,顺他目光望去,见到墙上挂了一块儿腊肉,心下顿时了然。

子车谒也看到了,笑了一声,说:“好吧。”从袖子里摸出一块银,放在手心掂了掂。施怀更不好意思接,子车谒说:“是师哥想吃,好么。”施怀只得接过银子,捏着腊肉边角的地方,拔出“无老死”剑畏畏缩缩割了一小块,又把银子挂在绳上。

眼见东风看得出神,张鬼方拿手臂推推他,说:“张老爷也有银子。”

东风好笑道:“张老爷抢官家的官银,拿来买百姓的腊肉,也算劫富济贫了。”张鬼方道:“不是这个意思,你馋不馋?”

东风道:“我才不要,我最清高了。主人不在家,连院子都不情愿进的。”说着舀了一碗热水,把碗底面糊冲起来,仰头喝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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