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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鬼方小时亦有差不多的经历,且这个翻海蛟聒噪轻慢,就和寿宴上柳栾一样令人讨厌。他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听得动容,说道:“再怎么讲,盟主是见过于氏兄弟的,不该托大。”

当年谭怀远大办寿宴,于氏兄弟之中的于左,花重金送礼,买得一个座位,把自己弟弟头颅提来席上,说是遭了何有终毒手。寿宴闹得天翻地覆,盟主不得已答应于左,一定彻查他胞弟之死。这事后来也不了了之了。

东风沉吟不语,张鬼方说:“对吧?”

东风不答,却在桌子底下猛地捉住张鬼方的手。五指冰冷,手心出了一点汗,指甲掐得张鬼方生疼。张鬼方忙说:“怎么回事,你肚子痛么?”

东风摇摇头,叫张鬼方靠过来,在他耳边悄声说:“我在想,盟主已经见过于左,就算不想帮忙,也不至于说‘只是一个小毛贼’这样的话。当年盟主回过去的信,究竟是谁写的?”

陈否身为盟主夫人,想要翻弄武林盟书信,简直易如反掌。她只须和捎话的人讲,将来转告盟主,再自己寄一封信回转,神不知鬼不觉。况且现在谭怀远已死,他生前究竟知不知道这回事,跟着死无对证了。

东风又说道:“要是猜得对,陈否手段之毒,真不可以用常理来算。”

张鬼方说:“有什么好处?要是讲的耸人听闻一点,她还早些拿到药王的秘籍。”

东风笑道:“张老爷是大好人,所以想不通的。”张鬼方说:“才不是。”东风道:“她故意想要孙逊家破人亡,像驯鹰一样,为她所用,今天用来杀盟主。顺带还可以杀鸡儆猴,震慑这帮粗人。”

他们说归说,陈否始终病歪歪缩在椅子上。有心善的女侠看不下去,给她倒了一碗热茶,又讲了几句体己话。陈否点点头,双手接过茶碗,像拿个手炉一样,捧在胸前煨着。

当初她被张鬼方救了一命,请他到院里上药,也是拿手炉、穿披风,一模一样的装束。那时候的陈否,已经杀了封情、杀了参狼羌的族人、杀了于右。但是上药的那一刻,她究竟是不是好人?如果没有救她,武林中是不是少许多腥风血雨?

东风似乎猜出他心中所思,笑道:“就算张老爷不救她,她一定也有办法逃脱。这种伤春悲秋的事情,合该我想,不该张老爷想才对。”

主桌那边,道澄大师调息运气,总算恢复过来。虽然心知无望,还是一探盟主脉搏,接着摇头叹道:“盟主已经仙去了。”昙丰跟着念一句佛号。

孙逊冷笑道:“小刀插进心脏,焉有活理?我孙逊武功虽然低微,多少是药王家子弟。怎捅哪里能够杀人,还是知道的。”

群众原先慷慨激昂,可听了他的凄苦经历,一时竟不再有人出声骂他。孙逊又说:“我今日行刺盟主,就没想着从你们这群大侠士、大义士手底下逃走,我就是来送死的。谁为这个谭怀远不忿,就上来杀了我罢!”说罢端坐起来,闭目待死。

厅里鸦雀无声。盟主虽无子嗣,却还有个遗孀。陈否不发话,谁也不能替她报仇,或者替她原谅。但她偏偏捧着碗不响,也没有要复仇的意思。

过得一刻钟,道澄叹道:“谭夫人节哀顺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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