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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里的两人听见他们说话,丁白鹇撩开车帘,看了东风一眼,咯咯笑道:“表哥,人家不乐意和你聊天,才找个由头这么说的。”
东风尴尬得要命,宫鸴倒不以为忤,追问:“可你又不是张鬼方,你怎么知道他愿意赶车?”
丁白鹇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在车里说:“你别问啦,请你换下来陪我说话吧!”又说:“东风西雨兄弟,我表哥就是这个样子。和他说话,一点儿弯都不能绕的。”
于是两人换了位置。真正见到面,东风却不知说什么话了。默默走了十多里路,张鬼方忍不住问:“你叫我出来作甚?”
东风不好直说,朝车里一撇嘴,摇摇手指,意思是,你比宫鸴好玩儿。
张鬼方不知想成了什么,面红耳赤,半晌小声说道:“不行,他们在呢,不能亲、亲嘴儿。”
赶了一天路,一行人总算来到华岳派。掌门真人梁无訾是位五十多岁女冠,降阶相迎,垂泪道:“贫道在这里日夜担忧,总算等到泰山派两位小友了。”说着膝盖一软,就要拜倒。
宫鸴抓着她道袍袖子,一把提起来,说:“不必多礼。”
梁无訾抹了眼泪,这才看见后面跟着另两个人。愕然道:“这、这位是终南剑派的……”
东风心情大好,说道:“是啦,我是东风,这位姓张,双名‘鬼方’,见过真人。”
掌门真人将他们迎入议事殿内,只见地上放了许多蒲团。男女弟子分开两边,跪坐蒲团之上,齐诵《中堂赞》《报恩宝诰》。“长生超八难,皆由奉七星。生生身自在,世世保神清。”这是在做晚课。
还有数十套被褥,整整齐齐卷在角落。东风指着被褥问:“大家夜里就睡在这里?”
梁无訾苦笑道:“距那第三张信笺寄过来,已经又过一个月了。要是仍像原来那样,大家各住自己屋里,难免被那贼人趁虚而入。因此我们想了个办法,大家都在议事殿同吃同住,也好有个照应。殿里备了干粮,茅房就在外面几步的地方,不用走远。”
宫鸴微微颔首:“不错。”东风问:“这几日贼人来过么?”
梁无訾沉吟道:“不敢说。我们一直待在这里,没敢出外看过。”她一指殿内一个铁箱,又说:“功法秘籍全都放在这里了。这是老祖留下来的东西,若那贼人一定要强抢,我们拼死也要护住。”
做完晚课,为首的一个女冠上前一礼,说道:“师父,几位贵客,来用膳了。”
梁无訾介绍道:“这是小徒卫于踵。”卫于踵领着众人在桌边坐下,指挥众弟子生火烧水,分发碗筷,一人得了一小碗米糊。其间有个少年小道跟在她身边打下手,梁无訾面上现出一点骄傲,说:“这也是我徒弟,徐于机。于踵天性稳重,但少些变通,学武修道都慢些。于机聪明机灵,凡事学得很快。不知以后谁做掌门更好呢?”
今日已经太晚,大家约好先歇一夜,天亮了再细细商量。饭毕,两个小道童打开柜子,搬出四套铺盖,也整齐放在地上。这是他们今夜床铺了。众人商量好,前半夜宫鸴和丁白鹇值守,后半夜轮到张鬼方与东风。众道人灯也不熄,轮流接水漱口,默默地展开铺盖,一个个躺下。
华岳派门规森严,不单用膳时不许讲话,睡觉也不许聊天。卫于踵拿着一根戒尺,站在众人中间。听见谁声音大了,她就走过去隔着被子一抽。
放在平时,这些叽叽喳喳的弟子勉强能管得住。但今天宫鸴一行人到了,盼到救星,大家精神兴奋,讲起话便没完没了。徐于机劝道:“师姊,让他们聊吧。”
卫于踵罚了几个人,杀鸡儆猴,也不管用。她只得清清嗓子,朗声道:“到三更还讲话的,我当真要罚啦!”
众弟子得了准许,纷纷交头接耳,议论起来。大殿里一阵嗡嗡的回声。东风脱去外衣,剩里衣里裤,盘腿坐在铺盖上。张鬼方问:“你在发什么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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