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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信,等了一年,仍没有收到信,到死也未踏回中原半步。

现如今的拂柳山庄日薄西山,分不出多少人力去追捕他们。逃出二十里,眼见已经远远甩脱追兵,东风进城另找一家客栈,把众人安顿下来。余下半日寻访名医,给柳銎调养身体,给张鬼方接续手指。

东风自己不出面,打发数个街上闲汉,带着钱分头去问。柳銎身体并无大碍,除了眼睛半瞎、难以恢复,别的将养一些时日就好。毕竟柳栾没打探到三忘刀法,最怕的反而是柳銎死了。

张鬼方的手指则麻烦得多。京中大夫问遍,都说手指削断再续是神话传说中的事情。

东风不死心,问到盟主夫人陈否,陈否倒还记得张鬼方这号人物,态度很和蔼,说:“我的确听过一个法门,只不过从未用过。只要你们不介意,当可拿来试试。”先用莲梗里的丝将外面皮肉缝上了,又像对付骨折一样,夹上竹板,每天涂的仍是那种淡黄色药膏。陈否干脆送他一小罐,打开有种浓浓栀子香味。

涂了几天,断口处的死肉竟然变成鲜红,隐隐有愈合的迹象,手指也勉强能弯一弯。这自然是叫人振奋的大好事一桩。

天气越来越热了,第三日大清早,东风睡出一身汗,下到院里乘凉。远远看见张鬼方杵在院里,旁边是个武师,带着自家小徒弟扎马步。

张鬼方好像无聊得很,时不时吓那小孩:“站正了!”那小孩又累又怕,腿软得跟鼻涕一样,一面哭一面跑了。

旁边武师倒也不生气,跟张鬼方攀谈起来,说:“兄台,你也练过武功么?”张鬼方含混道:“会一点儿。”那武师说:“练的什么?刀枪棍棒?”张鬼方说:“练的刀。”

那武师不到三十岁年纪,争强好胜,当下就让张鬼方演一套给他看。张鬼方天天还是带着刀,于是半推半就,左手抽出刀说:“就给你看看好了。”

然而十轮伏影是把双手刀,沉重非常。在鄣县时他剩一只右手,勉强舞得起来,现在剩一只用不惯的左手,各种挥削动作费力许多。时不时一刀收不住,接下来刀法便施展不下去。

那武师快言快语,笑道:“兄台,你长得又高又大,没想到力气却小。”

张鬼方不信邪,说:“你看好了!”在地上画了一条直线,站在线上,不顾右手伤势,将剩下三根指头也环住刀柄。一刀劈落,他右手指骨一痛,大叫一声,十轮伏影脱手飞出,整把刀没进地面。

武师吓了一大跳,才发觉他右手少了两根手指,一迭声道歉。张鬼方走去捡回长刀,摆摆手说:“没关系。”自己回屋了。

一直到中午,张鬼方始终躲在屋里,没再出过门。东风担心他,敲门说:“张老爷?张老爷?”

张鬼方不作声,东风推门一看,屋里摆着一个大浴桶,倒满凉水。张鬼方坐在里面睡着了,双臂搭在桶沿上,右边少掉两根手指,左边有个铜板大的印子,是在鄣县留下的旧伤。黑皮肤浸了水,亮晶晶的,精干漂亮。东风慢慢走过去,瞧见他眼皮红彤彤的,心里涌上一种难言的焦躁。

这次在中原相见,张鬼方大有不同,至少不再抱着他哭了。但现在一看,这变化仿佛不那么大。东风故意想惹他,说:“张老爷。”

张鬼方睡得很警醒,果然一下子睁开眼睛。看清面前是谁,他大叫一声,说:“你怎么在这里!”急急忙忙想拿衣服来遮。但他衣服全扔在床上,非得从桶里走出去拿不可。张鬼方又羞又怒,满面通红,眼眶反而不红了,说:“你、你……”

东风笑道:“张老爷平时光膀子,穿那种袒胸露乳吐蕃衣服,不是都好端端的么?”张鬼方叫道:“能一样么!”东风奇道:“都是男人,哪样看不得么?”说着若有若无朝浴桶一瞟。

张鬼方气得七窍生烟,指着包袱说:“给我拿衣服来。”

东风慢慢翻找,细细地挑了一件中衣、一件里裤。张鬼方没好气说:“你扔过来,你不许过来。”东风便远远丢到他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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