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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竹肯定会叫家业上山。
但家业上完课,得中午才能来。
现在他判断不清到底是几点,肯定不会超过十点。
他得努力靠自己挺过去。
早上那么随意的分别不能是永别。
他也不能躺地上吓到小朋友。
他还有很多事没做完。
蒙书才画了不到一半。
《长腿鸟》下本还没印出来。
说好的书院和孤儿院还没落下一块儿砖。
他都还没和姜竹一起住满一整年。
甚至,他都没找到姜竹把画藏哪儿了!
不行,绝对不行。
沈青越感觉到开始胸闷,喉咙也非常不舒服。
症状有点儿严重,应该是过敏了。
但这次他意识很清醒,大脑和身体像是分离成了两个系统,一个是病人,一个是大夫。
按照这个难受程度,在家他已经要打急救了,能不能靠气雾剂救回来不一定。
孙毅成一共卖给他们三盒十五粒急救的蜡丸。
一盒在卧室,一盒在客厅,还有一盒被姜竹拆了,随身装在他们俩的荷包里。
他的荷包在床上,卧室的那整盒和气雾剂都在桌子的小抽屉里。
沈青越努力镇定下来深呼吸,但喘气的频率已经有点儿不受他控制,他的求生欲在疯狂发力,心率也不知不觉变快了,生理性的焦躁让他有点儿想发脾气。
沈青越费力地挪到桌边,哮鸣声喘得他自己心烦意乱,偏偏抽屉还不那么好开。
沈青越用力扯了下,抽斗差点儿掉下来。
他意识很清楚,抽屉其实是好拉的,他可能有点儿缺氧脱力了,也有点儿急躁了。
沈青越努力深呼吸,控制自己的恐惧。
药丸还好好在盒子里,气雾剂也在袋子里,沈青越犹豫了一秒,把盒子拿出来放到桌上,边咳边打开,孙毅成做的蜡丸儿很结实,他捏了好几下都没捏开,无语之下把一粒放桌上,拿起盒子砸,洒了将近三分之一出来。
他已经顾不上洒在桌上的药粉了,把碎了的蜡封捡开,把剩下的药粉全倒进嘴里,憋着涌上来的咳意,努力只靠鼻腔呼吸,然后去找水。
但人怎么可能控制得了咳嗽!
他努力憋着还是呛了一点儿出来,把他眼泪都要憋出来了。
好在这药粉还算好化,没等沈青越喝水,已经在慢慢融化了。
他不想去炉子边和床边拿水,从桌上拿起昨天剩下的一点儿水喝了一小口。
药融化的速度更快了。
苦味儿带着点儿凉意顺着他的喉咙在往下走。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种让他想吐的苦味儿流过嗓子缓缓往胃里去了。
咳意再次犯上来,沈青越捂着嘴努力不把药都咳出来,感觉肺都在胸腔蹦起来了。
呕吐感紧接而来。
沈青越实在没忍住,干呕了好几下,然后……
咳嗽和喘都平息了。
“……”
这什么神奇的药?
虽然平咳止喘确实挺管用的。
他缓了缓,没马上喝水,翻出来之前在县城抓的药,戴上口罩将还没煮好的粥倒出来,刷锅熬药。
三碗水煮成一碗水。
然后整个卧室都是浓郁的苦味儿。
沈青越熏得都不饿了。
药快煮好时,他又有点儿咳嗽,不过没有刚才那么严重,不吃药也能忍受的程度。
等药熬好,他倒出来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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