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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个板子,滚出春江宫。”江妈妈此话一出,多宝和暖烟的脸色都变了。
沈晏清觉得有些不忍,道:“算了,继续留着他俩吧,我先去后堂把脸擦干净。”
他心里还带着气没消,却看见暖烟哭得更可怜了,她哭着说:“不能,就算这事是别人告诉的小主子,可要是执事大人看到小主子今天是白白净净的来了这里,他也不会让我和多宝活着出去的。”
多宝对江妈妈说:“执事大人这次是铁了心要小主子出丑的,要是被他知道,这事是被您提醒的……”
江妈妈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起来,她顿了顿,也迟疑地看着沈晏清:“……该说不说,你这样也挺可爱的。”
沈晏清已经早就知晓砚青这副谪仙外表下恶毒的心肠,不愿江妈妈和暖烟多宝三人因为他丢掉性命,心底的恨意再次到了顶点。他愤愤地跺脚,却不再徒劳的擦脸了,拂袖进了西楼的前堂。
多宝和暖烟在他身后哭天抢地的高呼谢主子饶命,沈晏清走了两步又折回来:“还不赶紧跟上来!”
沈晏清进了前堂,就在找了处角落里窝着,偶尔有人瞧见他忍不住侧目,他只好当作自己什么都没看到,头一次恨不得自己变回小鹦鹉随便找个人把他揣在兜里带回去得了。
全然没心思听这次百花宴席,春江宫做了什么,又要在宴席上表演什么。以他的等级,根本轮不上他坐在宾客位看表演,也不能上台表演给魔尊看。
好不容易捱到快结束,最、最最过分的是——
砚青没来。
又是这样!
故意的、故意的!
他早知道多宝和暖烟为了保命不敢把脸上有墨汁的事情告诉自己,也知道只要多宝和暖烟与旁人说这事是他砚青做的,也没人敢让他擦自己的脸。沈晏清双手握拳,打定主意他一定要告状,等见了魔尊就要告状,说砚青仗着自己修为高,肆意妄为的欺负他!
站在台上侃侃而谈的管事说完了安排,正要走人,外面冲进来一个人,也是金丹修为,看上去慌张无比,他是对台上的管事说的:“我有事与你说。”
那管事下来,和这刚刚冲进来的人去了门外,因为沈晏清就站在靠门角落的缘故,隔着门,他听到那人压低了声音与管事说:“昨日下午,北浔着关押的那群魔人暴动,那群魔人被尊者狠狠敲打过一顿,已经十几年没动静了,结果昨天突然起义,该是有人故意挑拨,纠集了浩浩荡荡的人马想要北上逃去中域。上宗的人见势不妙,怕抵挡不住真给他们逃了,传了一张信给了尊上。”
管事说:“还有这事,这群魔人他们疯了?”
与管事说话的这人道:“一道剑气纵穿万里,横跨四洲,竟生生将北浔的高山夷为平地,波澜崖裂开高谷,大雨已经从昨夜下到今日,将北浔淹没,怕是将成一片全新的湖泊。死伤惨烈到无人敢去记数,遍地浮殍死尸。”
“那些魔人死得干净彻底也就算了,还连累了不少无辜。”
管事踌躇片刻:“上宗的人疯了,这点小事竟然还要劳烦尊者出手。”
“对。”这人说:“上宗三百金丹修士,七十八元婴大能,如今都在上宗等着魔尊问罚。这几天你可千万别再提百花宴的事情了,到时候马屁拍在马腿上,我们春江宫就完了。”
“好好好,我不提了我不提了,百花宴明年还有,不急、不急于一时。”与此同时,管事想起一人:“难怪今日砚青不在,他该是这三百金丹修士中的一人,现在怕是还在上宗。”
砚青确实在上宗。
只是空旷辽远的宫殿之内,明明魔域所有有名有姓的魔修精怪妖修济济一堂,却满堂寂静,连呼吸声都屏得很紧,唯恐自己发出半点声响惊动高台上坐着的永乐魔尊。
连头都不敢抬起,更莫提胆敢直视这位大名鼎鼎、手段血腥残忍的魔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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