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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头放在蒋盛的旁边，然后跪坐在他旁边再次对他道：“谢谢你呀。”

“没关系。”蒋盛有些懒散地掀起眼皮看了林霁一眼，“如果困了你就先睡。”

“好。”

林霁像个乖宝宝一样点点头，然后动作小心地躺下，最后侧对着蒋盛阖上了眼睛，开始努力酝酿睡意。

轻浅的呼吸声在耳边响起，蒋盛正在打字的手顿了一下，片刻，给对面的人发了一句“睡了”便关掉手机，塞到了枕头下。

最后一丝光线消湮，床帘内陷入一片黑暗。正在努力入睡的林霁只感觉身侧的人缓缓坐起，床板轻轻振动着，身上被人盖上一床温软的棉被——

林霁长睫轻颤，最终还是徐徐睁开了眼。

蒋盛此时正支起上半身替他盖着被子，两人肌肤相贴，手臂处传来一阵温热，林霁忍不住抬起手用手背碰了碰蒋盛的手腕，唇角因为好奇心得到满足微微翘起。

他在黑暗中朝着蒋盛的方向小声地用气音道：“你好热呀。”

蒋盛猛地收回了手。

林霁怔了怔，他正要开口说些什么，身边的蒋盛便躺了下来，对方的头发在颊上轻轻扫过，林霁细微地抖了抖，蜷起身子紧紧地贴住墙壁。

被子底下，两人的大腿因为床宽不足的缘故紧紧地贴在一起，林霁睡觉时穿的是短裤，此刻裤腿翻卷，整个大腿根都露在了外面，同蒋盛结实有力的大腿不留一丝缝隙地紧挨在一起。

源源不断的热意传到身上，林霁的心这才落下来，他在黑暗中睁大双眼，想要看看身边的蒋盛，却只看见一个模糊的侧脸。

他不知道，蒋盛这时整个人都紧绷着，半个身子微微僵住。他竭力忽视着腿根处的触感，偏偏却适得其反，令那温热愈发明显起来。

林霁却不知道他的挣扎，他在心里默默算着今晚的接触时间，从现在到明早七点，有足足七个小时呢。

一下子推进这么多，林霁霎时间放松下来，倦意逐渐而来，他闭上了眼睛，没过一会儿便沉入了梦乡。

窗外风声绵绵，蒋盛听着耳畔渐趋平缓的呼吸声，僵硬的身体才慢慢恢复过来。等林霁睡着了，他才轻轻动了动腿，稍离得远了些。

谁知梦里的林霁身体仍然记挂着任务，蒋盛只是略微分开，他便牢牢地贴了上去，甚至还抬腿压在了蒋盛的腿上，手臂也不老实地搂着蒋盛的脖颈，嘴里含含糊糊地嘟囔道：“……别动。”

蒋盛一下子睡意全无。

就这样熬到半夜，蒋盛感受着颈项间属于另一个人的鼻息，疲倦的眼皮沉沉阖上，将将要睡熟，便被起夜的林霁吵醒。

蒋盛没有睁眼。

林霁见状，还以为他没有醒来，于是轻轻收回手和腿，越过蒋盛爬下床，去了趟厕所。

身侧的热源骤然离去，蒋盛这才睁开了眼，动了动僵硬的身体，还没舒展开，床尾便传来动静，蒋盛于是立马闭上眼，停止了动作。

林霁动作很小地爬上床，然后抬腿打算迈过蒋盛的腿回到床铺里侧，谁知蒋盛方才动了动，腿便挪了位子，林霁一脚踩下，正好被绊住，一阵天旋地转，他便直直地倒向蒋盛——

预想之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

他被蒋盛抱了个满怀。

“……吵醒你了吗？”林霁撑着床坐起来，整个人跨坐在蒋盛腰上，他感觉方才自己撞到了蒋盛的下巴，便有些慌不择路地抬手去捂他的下颌，凑到他耳边小声道，“我帮你揉揉。”

“不用。”

蒋盛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冷，他抓住林霁的手腕将他一把拽开，一边压抑着情绪道，“起来。”

林霁有些愣怔，他收回手，脸色有些苍白地起身从蒋盛身上下去，躺到位置上。

沉默许久，林霁才微带着哽咽拽了拽蒋盛的衣角，同他道歉：“蒋盛，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