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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不是帅,只是同你们一起奋身陷阵的卒子。”方惊愚垂眼看他,“四日后,我会擎旗去往青玉膏宫,由我来打头阵。”
“你这是有勇无谋!”
“你才是胆小如鼷。”
“那你有甚撒手锏?”
方惊愚道:“没甚撒手锏,此举不过是为了激起瀛洲义军斗志,让他们放手再搏一回。若说我有甚后招的话,便是此物了。”他拿出一只火镰袋,里头装满了大源道教主予的肉片,因原来的那只猪皮口袋太重,不好携带,他便取了其中一些肉片另盛了一袋。楚狂见了那肉片,立时色变,发狂似的挣动:
“死油嘴,你竟敢用那东西!”
“你都用了几回了,我有甚不敢用的?虽然服之有性命之忧,可若凭此能让武艺大有进益,杀得了玉鸡卫,这点代价也是值当的。”
楚狂大怒,对他拳脚相加,然而都被方惊愚轻易拦下。闹了一遭后,楚狂不讲话了,躺在榻上,茫然地望着舱顶,神色脆弱,如一只将碎的瓷人儿般。方惊愚才想离开,却见楚狂伸出手来,却不是要痛殴自己,而是揽住了他的脖颈。
“别走。”楚狂最后哀求道。
“我铁石心肠,你再怎样求都无用的。”
“什么铁石心肠?分明是只有嘴巴老硬的大骗棍,几日前还说你不会走,现今却出尔反尔。”
方惊愚将目光移开,晓得这事是他做得不当,但仍倔道:“今时不同往日。”
楚狂说:“你对我扯谎,便当受罚。”
“罚什么?”
楚狂苦涩一笑,道:“罚你同我吃嘴巴。”
忽然间,他两臂收紧了些,力道轻轻的,却教方惊愚措手不及,倒将下来。楚狂将脸凑近,一个羽毛样的吻落在嘴角。
方惊愚神色无变,心里却在拉风箱吹起熊熊大火,脑筋都被烧断了似的,木呆呆地动弹不得。楚狂得寸进尺,舌尖似钥簧,轻易教他齿关失守,与他唇舌痴缠。
方惊愚睁着眼,恰见他羽睫在脸上落下一道细细阴影,容颜是良工琢就的,秀气里带着英厉,而那神态同旧日哄他入眠的兄长竟是同出一辙的。
一个念头忽教方惊愚如坐针毡,若怀中此人是方悯圣,自己便算是乱了伦常了。然而楚狂又怎会是兄长呢?胡思乱想之际,楚狂已揽紧了他,两人口齿好似融化似的,津唾交流,不论谁的心旌皆在乱摆。
这时楚狂摸上他脖颈,指尖流连处仿佛要拨撩起火焰一般,方惊愚却打了个激灵,颈侧有一死穴,点之可教人昏厥,先前他便是如此制伏楚狂的,如今这厮以牙还牙,想教自己也厥倒!说这迟那时快,他劈手擒住楚狂腕子,另一手反擒其颈脖。
楚狂低叫一声,可还未来得及挣动,便手脚软下来,瘫在他身下不动了。
待将他依原法扼昏,方惊愚惊魂甫定,这厮真是蛇缠犁头,日赛一日的狡猾。
然而再望一眼那颇似兄长的睡颜,心里又不由自主地生出容宥之意来,方惊愚叹了口气,将他放下,盖上衾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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