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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给他看病,方棋虽然觉得意外,但当时也没多想,直到回去之后,看到了方慧在大发雷霆。
她说她的钱被偷了。
家里总共三个孩子,两个是她亲生的,她首要怀疑的自然就是方棋。
在方慧一耳光扇下来之前,方棋就明白了整件事。
方慧并没有出钱给他看病,医药费是覃瑶从家里偷的,但是覃瑶没有承认,她被歇斯底里的方慧吓坏了,躲在他背后瑟瑟发抖,就算是之后哭着替他求饶,也没敢承认钱是她拿的这件事。
那是方棋第一次对覃瑶感到失望,但他好像不应该失望。
如果覃瑶当时没有把他送去医院,他有可能会死。
所以就算被冤枉被打,他最终还是没有把覃瑶供出来。
不过事情最后还是败露了。
就在他挨打的第二天,方慧在覃瑶的衣服兜里发现了她没花完的钱。
方棋知道这件事,还是覃瑶自己告诉他的,只是不知道方慧是对自己的女儿格外宽容,还是不肯承认自己冤枉了方棋,又或者是觉得覃瑶肯定是受了某人的撺掇,就算知道了也没对覃瑶怎么样。
这本来也不是什么意外的事,但方棋当时很气愤,一种很矛盾的气愤。
他心里没有觉得气愤,他一直觉得气愤是一种无能的情绪。
但他当时确实生气了,连覃瑶都感受到了。
在梦里,方棋还看到了以前根本没思考过的问题——方慧是怎么发现覃瑶兜里的钱的。
他看见覃瑶当天晚上脱下来的衣服,就那么大张旗鼓地摆在沙发上,米白色的呢绒外套,粉红色的毛爷爷从她的衣服兜里露出了一角。
方棋:……
方慧从来不会帮覃瑶洗衣服,更不会没事去搜她的兜。
而覃瑶被吓了一遭,根本不敢再把钱揣在兜里,还那么神经大条地把塞了钱的外套扔在了沙发上。
覃瑶为什么会那么不小心?
她的外套又是怎么出现在方慧出门的必经之路上的?
还有,他自己为什么要生气?
因为方慧的不平等对待?可他十几年都是这么过来的,这没什么值得生气的。
第二天早上睁眼,方棋望着天花板发了好一会儿的呆。
他缓缓地把自己从梦里那种愤怒的情绪抽离出来,现在再次回想,他依旧觉得那不是什么值得愤怒的事情。
那种割裂的矛盾感,就好像……当时有人在替他生气一样。
方棋不觉皱了皱眉,好像已经抓住了什么,但是还没抓牢,就被头顶一道热切的视线打断了。
他微微仰头,对上了一双纯白的瞳仁。
见他醒了看过去,那双眼睛还灵动地眨了一下。
方棋:“……”
这玩意儿好像不需要睡觉。
所以他是被盯了整整一晚上么?
但是娃娃对他没什么威胁,他也没被打扰睡眠。
方棋抬手,又在它眉心点了一下,有了阴气喂养,娃娃顿时精神一振,眼睛都笑弯了。
然后它就被抛弃在家了。
鉴于这娃娃来家的第一天表现不好,喜欢扔东西,方棋不打算带着他去学校,再者这么一个“活”的东西,容易引起不必要的关注和恐慌。
他在娃娃泫然欲泣的恳求下,冷酷无情地出门了。
出去之后又回来了一趟,拿走了抽屉里的那块玉。
现在玉还只是有了裂痕的“碎”,如果把玉丢在公寓里,他担心他回来的时候这块玉会被“分尸”。
校园里总是热闹非凡的,在两次鬼域下坚持下来的外国语学校更是如此,且离奇的事频发,这所学校里的人对不同寻常的事比外界的其他人更加津津乐道。
雅庭会馆的事,涉及西城区一众有名的富商,又是公益外皮下隐藏的违法犯罪,这种具有争议性的事情被媒体大肆报道,很快传得人尽皆知。
“那种看起来高档的娱乐会所,就是有钱人的销金窟,里面烂七八糟的什么事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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