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6章 是警告不是游说(1 / 2)
第546章 是警告不是游说
论语有言不撤姜食,不多食。
有道是,每顿饭都要有姜,但又不能多吃姜。
论语上有这麽一句话,正是因当年孔子喜吃姜,后来也有人说是孟子爱吃姜。
在此刻人们的眼中,郭骆驼捧着手中的生姜道:「这片旱地能种生姜了,告知户部关中田亩再增二十五顷。」
司农寺的官吏正在记录着,并且丈量着这里的田地
渭水北侧的这片地原本是旱地,郭骆驼用了三年时间,将这片地换土换填之后,将这里改成了一片沙壤土,这种土用来种生姜是最好的。
而这里的二十馀顷的地,原本是种不出粮食的旱地,现在这里可以种葱姜,大片的葱与生姜丰收了。
这些年,司农寺在做的就是这些事,除了培育作物还要指导关中各县的乡民们种植作物。
司农寺的一个文吏低声对一旁的刚来任职的年轻人道:「我们的郭寺卿很少去早朝,也很少去司农寺了,这些天一直都在田地里走动,要不就是住在田地边。」
郭骆驼是乾庆一朝少有的能够登上凌烟阁的能人,几个刚来司农寺任职的年轻人满眼是崇拜地看着郭寺卿。
一旁的文吏又是摇头,又道:「听从司农寺调遣,绝对不是像各部那样,在司农寺当值是在田地里当值,不是在官邸里当值的,往后你们也要像郭寺卿这样。」
一群刚来赴任的年轻人闻言肃然起敬。
郭寺卿接过县令递来的田册,在田册上盖了司农寺的印,这个村子就多了二十五顷可以耕种的田地。
「这里的田地不要灌溉太过,也不要开垦太过,一片旱地养起来不容易。」
县令忙点头,接过田册挂着笑脸。
这是郭骆驼改过的第五片地,还有在改土的田地,如这般面积的田地还有数十片。
关中的人口众多,但关中终究只有这麽大,因此关中的作物分布与耕种需要精细安排。
还要提高土地的利用率与优良作物的培植,这是司农寺近年来一直在做的事。
安排了眼前的事,郭骆驼带着人就去下一片地查看。
上官仪与许敬宗走在官道边,看着郭骆驼还在带着人察看田地。
「关中的耕地再也不能变动了,这是中书省划定的底线,从此京兆府再也找不到藉口建设作坊了。」
许敬宗对上官仪的这番话没有太大的反应,他就像是在说如今他已是御史台的御史中丞了,京兆府若还要为了作坊而占有田地,他御史台也不会放过京兆府的。
许敬宗道:「京兆府不是老夫的一个人的心血。」
上官仪还远远望着郭骆驼道:「你是说京兆府也是陛下的功劳?」
许敬宗没有否认也没有点头。
谁都知道,陛下还是太子的时候,京兆府就是太子扶持起来的。
这些话对别人说也就算了,对他上官仪来说没用。
「现在形势不同了,陛下考虑整个中原,要考虑天下社稷,不能仅限于一地。」
许敬宗还在看着郭骆驼,又道:「只有郭骆驼还在做着以前的事,他从来没变过。」
上官仪抚须道:「那是陛下知道郭骆驼这样的人,不该被朝堂侵染。」
两人是郭骆驼在长安最好的朋友,原本今天是想要请郭骆驼一起喝酒的,眼下来看多半是请不到他了。
许敬宗转身离开,道:「去咸阳桥边上喝,郭兄回来时还能见一面他。」
上官仪道:「也好。」
这两位朝中重臣穿着寻常的圆领衣衫,也没有穿着官服,来到一处酒肆就让店家上了酒水。
酒水倒入碗中,看着碗中浑浊的酒水还在晃荡,上官仪道:「你想要图谋南诏,也不能太着急。」
许敬宗感慨道:「不能不着急呀,老夫都快六十了。」
同样也已年过五十的上官仪道:「我等在朝中还有几年,恐怕陛下已在为下一代才俊打算了。」
许敬宗端起酒碗道:「听闻今年,你们御史台又派出了一批官吏去扬州?」
上官仪拿起酒碗道:「不是什麽大事,要杀几个人,拿几个人罢了。」
两人就这麽对坐喝着酒水,三月天的关中正值农忙时节,天气乍暖还寒。
喝着酒水的两人并不觉得今天的夜里有多麽寒冷,咸阳桥边的灯笼随风摇晃着。
一艘船只来到了河岸边,店家上了船就离开了,让两位客人自便。
直到夜色中,许敬宗见到了有一个提着灯笼而来,他笑道:「来了?」
郭骆驼提着灯笼走上前道:「两位久等了。」
郭骆驼的两鬓也已白,他坐下来接过酒水,一饮而尽。
上官仪道:「果然还是与你饮酒最痛快。」
正是因朝中诸多烦心事,两人这才会出来找郭骆驼饮酒,只有与郭骆驼坐在一起,两人才能放下朝中的繁杂事。
大抵是因为郭骆驼是个很简单的人,每一次与郭骆驼喝酒,许敬宗都会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比以往通畅了。
乾庆十三年,四月,扬州城。
几个官吏聚在一起,正在低声商谈着。
忽然一个人匆匆来报,道:「出事了,御史来扬州了。」
在场的几人相顾良久,有一人问道:「莫非扬州的官吏有人贪墨了?」
又有人道:「想必是被御史查到了什麽蛛丝马迹。」
「你们都错了,若御史不来他们或许只是查到了蛛丝马迹,听到了什麽风声,御史一旦来了,那就是证据确凿。」
讲话的是一个穿着朴素的老者,看着模样应该是个微末的文官,他又道:「皇帝的爪牙来了,这扬州城也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这里的年轻人都是近几年科举入仕官吏,其中还有不少崇文馆支教的学子,这两年才来扬州任职。
有个年轻官吏询问道:「这个老人家什麽人?」
又有人低声道:「当年李义府来扬州,杀了扬州城人头滚滚,这位老人家姓谢,当初是扬州城的县令,经历过扬州之乱。」
「难怪……」有人心中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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