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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炎定捉了明景宸的手往前递,大夫见皓白的手腕上戴了副做工考究的镣铐,愈发惊奇了,怪道是镇北王在那档子上有不可告人的癖好,才这般拿人作践,心里就有些可怜明景宸。

大夫把了脉,说:“不碍事,应是贵人体质特殊,脸上碰了不干净的东西才起了这瘙痒症。待小人配一帖药膏来,涂个两三日就能好。不过近期饮食上要小心,不要碰发物,安心静养就是了。”

高炎定点点头,命他速去配药,回头见明景宸始终闭眼不说话,心下不快,又想到他体弱,三灾九难的,方才那大夫不知根底,终究不能放心,眼下还是尽快安排回北地去,让自己人给他看诊调养身体才最为妥当。

他打定主意后又见明景宸身上还穿着破烂的衣裳,想到先前在王府,自己总怕不能把全天下最好的东西一股脑堆在他面前,给他做衣裳的布料比自己上身的还要好上几个档次,现下看到这个就觉得更碍眼了。

他绕到屏风后试了试浴桶中的水,已经凉透了,索性又吩咐仆从换了热水进来,自己亲自给明景宸宽衣伺候他沐浴梳洗。

谁知这竟是给自己上了大刑,他不是柳下惠,面对心上人岂能不动情?奈何心里又恪守着规矩,并不敢真的如嘴巴上说的那样真对明景宸做下点禽兽勾当,只能一边憋着,一边在心底骂娘。

最后也不过是在给人脸上涂完药后,报复性地在对方嘴巴上啃了两口权当先讨点利息回来罢了。

等人睡下后,他轻手轻脚地关上门出了屋子,潘吉一早就在廊下等着了,见他出来忙上前行礼。

高炎定心下烦乱,不耐地挥了挥手让他赶快说正事。

潘吉道:“属下无能,请王爷降罪,那两人强行突围后,属下带人一路追踪过去可还是把人给跟丢了。”说来也是倒霉,近来凡是碰上与景公子有关的差事,他频频失手,要是再来上一两回,恐怕自家王爷会先赏一百军棍然后撵自己回老家去吃自己的了。

高炎定见他顶着张苦瓜脸,原想教训几句,不想突然心生一计,他道:“先不用管,你先着人将这处院子守好了,注意把握分寸,要看着森严不好突破,但又能教有心人寻到破绽溜进去……”

潘吉大为头疼,这和要染坊染一匹五彩斑斓的黑缎子有何两样,太为难人了!

但埋怨归埋怨,差事还得去办,潘吉这个冤大头只能任劳任怨地去重新布置人手。***到了傍晚,高炎定又过来喂水喂吃的,免不了又是一顿怄气。

两人针尖对麦芒,碰了个两败俱伤后再次不欢而散。

等人走后,明景宸在窗户上开了道口子,悄悄朝外头探望,只见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守卫竟比去岁刚到王府时还要森严几倍。

这是真把自己当成囚犯了!

明景宸气不过,又折腾了那副镣铐半天仍旧不得其法,他心里惦记着任伯和邹大,有心找人打听,奈何高炎定下了死命,谁都不准与他搭话,免得稀里糊涂中了套儿,连卖了主子都不知道,导致上到潘吉下到底下的一干人,都成了锯嘴的葫芦。

明景宸大失所望,又出不了屋子,只能重新躺回床榻上望着帐顶的花纹出神。

一直挨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有了困意,正在半梦半醒间忽然听到窗扉吱嘎一声,还未反应过来,就见一道黑影倏忽从窗口跳了进来,动作快得像是一阵风刮过,一下子就来到了面前,竟是除了那声微不可查的异响再未发出一点别的动静。

明景宸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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