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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见她睡了过去,他还以为她是累昏了,到现在尚还心有余悸,生怕她因为生的辛苦落下什么心病。结果她倒是心大,很快就恢复了,昨日还凄凄惨惨戚戚的,今日又活蹦乱跳了。

因为要坐月子,宝月又在屋子里闷了一个月。莫说开窗通风了,头发和澡都不许洗,那样长的头发只好用布包在头上,她后来甚至感觉自己都要发臭了,简直不敢相信若是夏天生孩子该有多么可怕。

最令她没有料到的是,生的时候痛的天崩地裂还不算完,排恶露和回奶的时候简直是另一种酷刑,四爷又见识到了她如同生产那天的样子,气若游丝地哀求他再也不要生了。

他自然只能继续应是,不由庆幸起这是个阿哥来,否则宝月免不了要再吃一次苦。

饶是她这样爱躲懒不愿意出门的人,经了这一年因为怀着孩子而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拘束生活,也不免怀念起在圆明园自由行走的日子来。去年她甚至还没有等到圆明园里的金桂开放,就回到府里来了。

如今既然做完了月子,她便不停地在四爷耳旁催促,“咱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圆明园去?”

四爷被她缠的不行,加上三阿哥也很健康,并不是需要很小心将养,不能见风的孩子,便答应她说,“等满了百日,在府里办了宴后,咱们就回去。”

宝月这才高高兴兴地扑到他怀里,献上两记香吻。

“这下你可满意了,”四爷无奈地笑着看她一眼,“你可还记得说好要给咱们三阿哥取个乳名的,这名字侧福晋打算什么时候取?”

“我当然有想了。”宝月眨了两下眼睛,仰头嚷嚷道,她是绝不会承认自己忘了的。

她既不用哺乳,也不用管孩子的吃喝拉撒,每天只要抱着和他玩一玩,孩子一哭一闹就自然有奶嬷嬷们带去伺候,若不是辛辛苦苦生出来的,这一个多月来她真是一点有孩子的实感都没有。

“那你打算叫他什么?”四爷好整以暇地挑眉,倒要看看她能说出个什么来。

宝月在他的迫视下极速转动自己的脑瓜子,情急之下脱口道,“不若叫阿午罢。”

“阿午?是有什么典故?”他眯了眯眼睛,在心中搜寻着午字相关的典籍诗书,心念一转间却突然想到,紫禁城的大门,正是叫午门。

“那就叫阿午。”不等宝月回答,他用力握住她的肩膀,一锤定音道。

宝月埋在他胸口悄悄舒一口气,好险混过去了。

她自然不是取自午门,她连紫禁城究竟有多少道门都不知道,怎么会知道其中哪一道门叫什么名字?会取做阿午,只是因为今年是马年,他又恰巧在午时出生罢了。

“阿午,阿午,快对额娘笑一笑。”虽然取得心虚,但她很快喜欢上这个仓促间取出来的名字,趴在摇篮边不住地轻轻喊着。

可阿午是个安静的孩子,只睁着一双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看着她,没有回应她的话。

“三阿哥还小呢,哪里听得懂咱们说的话?”叶嬷嬷在边上笑着说。

宝月不死心地往阿午面前凑了凑,拿出一串鲜艳的玛瑙坠子在他眼前挥动,便见他的目光果然随着红色的坠子移动,缓缓朝宝月露出一个笑来。

“该给他取名叫貔貅才是。”宝月轻轻点了点阿午的鼻子,得了他赏的一个笑脸仍旧忿忿不平道。

四爷原本在座上看书,瞧他们两个玩的欢快,也跟着走到摇篮边来。日光洒下一层朦胧的光晕,如同碎金一般倾泻一地,他注视着宝月和阿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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