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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是你啊。”

他声音懒洋洋,像松了口气,笃定裴椹不会杀他似的,道:“不是我说,裴二,我与你远无仇,近无怨,你忽然带人来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是何意?”

“裴二?”李禅秀闻言,惊讶看向裴椹。

裴椹:“……我上面还有个堂兄,从大伯那边排的话,行二。”

而他和薄轩在洛阳时认识,不怎么对付,但也没大的过节,对方平时见面常喊他裴二。

李禅秀恍然:“哦。”

所以叫裴二也没错。

薄轩这时才注意到李禅秀,目光瞬间一亮,端起酒杯,笑容璀璨道:“裴二,怎么不介绍一下,这位小美人是……?”

裴椹不着痕迹侧身,挡住他的视线,面无表情道:“这位是太子李玹之子,西南义军的李禅秀殿下。”

薄轩一听,手中酒杯“哐当”落地,接着目光看向房间内一众手持武器的士兵,终于明白什么,忽然又站起来,脖子回到刚才两名士兵举着的刀旁,苦笑:“我说裴二,咱们没什么大仇,你不会是带这位殿下来取我项上人头的吧?”

李禅秀没想到他会是这个反应,不觉轻笑。

裴椹脸色明显又黑几分,面无表情:“你派人到安兴县做了什么,自己清楚。”

薄轩当然清楚,他更清楚的是,裴椹现在俨然已经站在西南义军这边,就是不知站的程度如何,是结盟?还是彻底倒了过去?

他心中一阵飞快思索,却被李禅秀打断。

“薄世子,我此来,是希望能与荆州议和,双方暂不起兵戈。”他缓缓开口。

“哦?”薄轩挑眉打量。

李禅秀此刻也从裴椹身后走出,同时抬手一挥,让士兵们先出去,并关紧门。

薄轩会意,自己先坐下,同时示意两人也坐。

李禅秀和裴椹撩起衣摆,并坐在对面。

……

两个时辰后,李禅秀和裴椹一行人离开铜县。

薄轩站在花楼临街的窗边,沉思了一会儿,忽然后反应似的自语:“不对,李玹不是只有一个女儿吗?怎么忽然变成儿子了?”

往安兴县回的路上,李禅秀和裴椹骑马并行,身后跟着随行的骑兵。

李禅秀闲聊感慨:“没想到薄轩长得倒还算周正。”

甚至可以说是样貌不错。去之前,他还以为对方会是被酒色掏空的虚浮模样。

旁边裴椹忽然握紧缰绳,语气无甚起伏:“也就那样,外表锦绣,内里草包。”

李禅秀意外看他一眼,显然是很少听他这么刻薄评价一个人。

想了想,他忍不住客观道:“其实他还是有几分能为的,不可小觑。此次若不是我和父亲在安兴县留了眼线,恐怕就要被他得逞了。”

裴椹:“便是如此,他今日也没看出我和殿下谁上谁下,谁主谁从。”

“嗯?”李禅秀疑惑转头,但很快反应过来,点头道,“也是。”

他和裴椹方才刻意并排而坐,让薄轩猜不出谁主谁从,究竟谁听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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