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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第 47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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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章第章

似乎并不知晓臣子的祈求,圣上抬手按了按太阳穴,打了个哈欠:“也罢,朕确实有些乏了,既然事关太子,那?便?交给太子办吧。”

“陛下,陛下”!

几位大人的声音透着些许绝望。

圣上却充耳不闻,在?大总管的搀扶下缓缓起身。

“恭送陛下。”

圣上看了眼盛安郡主,见后者没有离开的打算,便?也没出声。

待走出老远,圣上才折身看向高台上太子的身影:“太子前段时间的传闻,就是这个姑娘吧。”

大总管:“回陛下,正?是。”

说罢,他便?想到了太子跳崖的缘由?,忙道:“想来也只是传闻,并非是真的。”

圣上却冷哼道:“能让他当街停銮驾,跳悬崖的,这姑娘是第一人。”

不是真的?

他看未必。

知子莫若父,以这狗东西一身的逆骨,若不是心中在?意,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会施舍,更遑论会跳崖救人。

“让人将这姑娘买凶的证据给他暗中送去。”

大总管忙应下:“是。”

“还是陛下明智,将这铁证扣了下来。”

否则,此案就几乎没有再审的必要了。

“不过,陛下您也相?信魏二姑娘是被陷害的?”

圣上缓缓转身,笑叹了口气:“朕啊,不是相?信那?姑娘,是信太子。”

“他是个有主见的,既然选择跳崖救人,就说明这姑娘在?他心里?有一定分量,他看中的人,自不会是什么恶人,如此,朕不介意替他护一护,让他自行?处置。”

大总管想了想,道:“那?万一,这姑娘当真不清白...”

圣上驻足,嗤笑道:“那?朕乐得看戏。”

“也挫挫他那?狗脾气,栽了跟头,他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大总管对?这话?不认同,道:“殿下便?是天底下最?厉害的!”

圣上斜了他一眼。

“当然,陛下最?最?厉害!”

圣上没好气的踢了他一脚:“朕看,他现在?这天王老子来了都得给他让让的狗脾气就是你们给惯的!”

大总管也不惧,笑着讨饶。

要论惯太子,谁能跟陛下比啊。

又走了一段距离,大总管又道:“要是这姑娘当真是冤枉的,确实可怜见的,爹不疼娘不爱,也没人替她周全,不怪盛安郡主都开口替她说话?呢。”

圣上却摇头:“如霜可不是为着这个,你难道没察觉,那?姑娘有几分像兰庭?”

大总管一惊,忙道:“老奴确实有那?么一瞬觉得像,但隔着火把瞧不真切,老奴还以为是老眼昏花瞧错了!”

“唉。”

圣上重重叹了口气:“过了冬,就十?七年了。”

“那?孩子若还活着,也是这般大了。”

大总管若有所?思:“那?会不会这姑娘身份有异?”

“这些年到盛安郡主府认亲的也不下百个了,多?多?少少都是像他们夫妻的。”

每每提及这桩事,圣上心里?都不好受:“这孩子丢失,朕难辞其咎。”

大总管忙宽慰道:“陛下宽心,郡主与郡马自不会这般想,且这事,也实属阴差阳错。”

当时兵荒马乱,郡主得提刀杀出重围,刀剑无?眼的怕伤了孩子,也怕有人对?孩子动了心思,这才将不足月的婴儿藏到佛堂下,原本这是最?稳妥的,可谁知道那?种情况下,香山寺竟还有人潜了进去呢。

不过话?说回来,若非藏了这一手,那?孩子当年就没了。

那?两位打着以阆王外孙女为质的注意,争抢下有乱箭射中了襁褓,要是孩子真在?里?头,也就彻底没了念想。

眼下这样,倒还能心存希冀。

“朕心中难安,与他们怪不怪朕没有关系。”

圣上悲切道:“朕倒是希望,如霜同年少时那?样,提着刀来找朕算账,拆朕的屋顶,砍朕的房门?。”

可帝王啊,终究是孤家寡人。

大总管是后来才跟在?圣上身边的,但樾州那?些事,圣上时常同他讲,这么多?年下来他也就都了然于心了,遂笑着道:“要真是这样,朝堂上就不得安宁了。”

当年圣上登基后,原本是要册封郡主为公主的,但阆王与郡主都不同意。

寻常人家上了族谱的义子或可与亲子同等,但帝王家不行?。

宋大人亦是一个道理。

后来几厢拉扯,陛下只能封阆王为外姓王,也去掉了阆王在?褚家族谱上的名字,陛下心有愧疚,又重情义,便?顶着朝臣的谏言与反对?,硬是以国为阆王封号,郡主则以年号受封。

郡主家的孩子,与太子殿下同音,也是圣上对?阆王的补偿。

走走停停间,已到了圣上帐前,圣上驻足回望向高台的方向,笑了笑:“如霜啊,就是见不得生?的与兰庭相?似的人受委屈。”

大总管眼睛一亮,接话?道:“这个老奴晓得,郡马是郡主一眼就相?中的,怕人被抢走,白天看中人,当夜就把嫁妆送到顾家,那?府外火把通明,门?敲的咚咚响,将顾家上下吓的以为来了叛军,知道缘由?后,郡马爷披着一件单薄的外衣立在?院里?,窘的连脖子都红了。”

“郡主一瞧,欸,比白日更俊俏了,要不是圣上和阆王及时派了人来拦着,郡主当夜就要将人抢走。”

大总管的语气格外诙谐,终于是把圣上逗乐了,抬手指了指他,笑骂了声:“你呀!”

大总管嘿嘿一笑,搀着圣上入了帐:“陛下,那?那?位姑娘,可要去查查,万一呢?”

圣上摆摆手:“不必。”

“你当如霜留在?那?儿是为何,我们都能瞧出来,她能瞧不出?”

大总管:“倒也是,是老奴愚笨了。”

“对?了,魏家唯一替那?姑娘说话?的,朕以前怎没有瞧见过?”

大总管回道:“那?是魏家五公子,是庶子,以前没有参加过宫宴,这回能来秋猎,是因他中了举人,在?名单上,魏家拦不得。”

圣上了然的点了点头。

-

高台上,圣上一走,褚曣便?大刀阔斧的稳坐高位,慢悠悠道:“虽孤没有确切的证据,但宋大人方才可将几位大人迫不及待给人定罪的言论听?的一清二楚。”

“宋大人,你来说说,你认为他们有没有问题?”

几位大人听?的额上冷汗直冒。

谁不知道宋大人是太子心腹!他会说半个不字?

宋淮:“有疑,可查。”

“既然宋大人觉得可疑,那?就将人暂时关押。”

褚曣:“给孤好生?审上一审。”

“殿下,臣等是冤枉的殿下!”

“是啊,臣等绝无?异心!”

“殿下....”

褚曣抬手打断:“若真是清白,便?也不怕查,各位大人放心,宋大人是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的,但也定不会放过一个恶人。”

宋淮拱手:“臣必会秉公处理!”

“如此甚好。”

褚曣。

宋淮挥手,便?有侍卫上前将几位大人押走。

喊冤声远去,场面再次寂静了下来。

这时,便?有人道:“魏二姑娘雇凶一案虽铁证如山,但既然作?为受害者的齐姑娘提出质疑,宋大人也说此案另有隐情,那?不如就按规矩交给奉京府,仔细查证。”

“如此倒也合乎情理。”

“还请殿下明断。”

魏姩紧紧抿着唇,她绝不能进奉京府!

正?在?她抬头欲开口时,便?听?太子疑惑道:“你们在?说什么,孤听?不懂。”

那?几位大人俱是一怔。

太子在?说什么,他们好像更听?不懂...

“殿下,雇凶猎场刺杀和殿下崖底遇刺,太过巧合,这两者必有关联,臣认为,可以并案!”

宋淮道。

所?有人:“......”

合着太子是这个意思。

可但凡长了个脑子的就能看得出来,这并不是一桩案子!

江湖杀手是冲齐姑娘去的,崖底刺客是冲太子去的,这目的都不一样,并案?从何说起?

“宋大人所?言甚是啊,孤就是这么认为的。”

褚曣睥睨众人语调慵懒道。

宋大人继续道:“事关储君,奉京府无?权审。”

魏姩提着的心总算落下。

褚曣:“所?以,宋大人有何高见?”

宋淮面不改色道:“回殿下,不如将此案移交至枢密院?”

众人:“......”

这又是什么逻辑?

即便?奉京府无?权查,那?也还有大理寺刑部啊,怎么也交不到枢密院手上啊!

“殿下,臣前段时日听?过一道传言,是殿下与这位魏二姑娘的。”

一位言官顶着众臣灼热的视线,站了出来:“殿下乃枢密院使,有此传言在?先,殿下理应避嫌。”

褚曣:“你是说,孤会徇私?”

“你心盲否?”

“她既是刺杀孤的嫌犯,孤为何对?她徇私?”

言官:“.....”

正?因为他心不盲,他才无?比清楚,这分明不是一桩案子!

“殿下,请三思!”

众臣遂赶紧附声。

褚曣不耐烦的揉了揉眉心:“宋淮!”

“他们不满意,你再换一个!”

宋淮冷冷的瞧了眼众臣,沉默片刻,掀袍跪下:“臣,请查此案。”

众臣面露茫然:“....?”

就说,你宋大人查和太子查有什么区别。

齐家众人始终都没有吭声。

盛安郡主也默默地将这一幕看在?眼里?。

裴骆安立在?裴家长辈后头,远远望着魏姩的背影,他也是那?日离开齐家后才忽地想到,她就是与太子有过传闻的魏二姑娘。

那?时以为当不得真,毕竟太子不近女色,这些无?根据的传言没人会当真。

可现在?很显然,太子要保她。

难道,传言并不为虚?

其实,在?容锦开口时他也想上前求情,但被父亲拉住了。

好在?最?后盛安郡主开了口,太子殿下也到了。

既然东宫要护,她就必然无?虞了。

“殿下三思,此案如何也轮不到御史?台啊。”

言官安静了片刻,终于找到了破绽。

“但孤觉得可行?。”

褚曣道:“与魏姑娘有传言的是孤,又不是宋大人,他无?需避嫌,更何况,宋大人的名声想必诸位都清楚吧。”

众臣默默垂首。

那?可真是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了。

心黑!手黑!哪哪儿都黑!

“你们可认为宋大人会徇私枉法?”

褚曣又道:“亦或者,宋大人手底下有过冤案?”

众臣继续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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