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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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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黛咬下时,特意避开了江白砚伤口的位置。

口中满是铁锈般的血气,她不习惯这种味道,却因啃咬的动作,让更多血液淌落舌间。

江白砚的指尖明显颤了颤。

当被她咬住的时候。

太奇怪了,施黛想。

她知道眼下的姿势暧昧过头,然而不知怎么,她非但没松开江白砚的食指,反倒就着这个姿势,抬起眼来。

于是不偏不倚,与江白砚四目相对。

大概没想到她会突然合拢唇齿,非常少见地,江白砚面色怔然。

齿尖锐利,与唇瓣的触感浑然不同,带来实质性的疼。

可施黛没用力,痛意便大打折扣,成了微妙的、隐秘的痒,像被花枝上的刺轻轻在扎。

只一下,激得他贪念如浪。

江白砚需百般克制,才没让食指在她口中搜觅翻搅。

直到对上施黛的视线,他仍有懵懂。

没等江白砚做出反应,施黛张口,把他的手指松开。

血蛊的效力逐渐增强,在江白砚筋脉寸断之前,她必须尽快取血。

“刀,”施黛出声,“我拿走了。”

嘴里残留着江白砚的鲜血,施黛从他手里握过刀柄。

邪修们修炼的术法,大多邪门。

单论施黛听说过的,就有吞食血肉、助长修为的心因法,和转移伤口的替傀术。

全是损人利已的歪门邪道。

江白砚刚才的做法,也是一种邪术吧?

刀锋贴上指腹,施黛没犹豫,割破自己手指。

鲜血滚落,她没觉出一丝一毫的痛楚。

施黛下意识看向江白砚的左手食指。

疼痛转移到了那里吗?

江白砚轻声:“多谢。”

尾音在颤,想来是因血蛊疼得厉害。

他没再说话,探出手,轻点在施黛指尖。

这是他们喂血的惯例。

江白砚从不逾矩,做不出直接舔舐施黛皮肤的事。每每血蛊发作,都是由他用手指沾血,放入自己口中。

今时今日亦然。

含住染血的食指,江白砚探出舌尖,轻轻舐过。

很疼。

密密麻麻的痛意如同滂沱大雨,渗进血肉,漫入骨髓。

血蛊发作,满身似被刀割。

触及施黛的鲜血时,才总算有了缓解。

但还不够。

浑身上下皆在叫嚣着更多,江白砚不忍将血珠咽下,细细品尝它的滋味。

是他习以为常的气息,比起其他人的血,多出没来由的甜意。

长睫微垂,江白砚试着咬了咬。

在那处被施黛咬过的位置。

没有像当时那样的悸动,他心中毫无波澜,只余困惑。

同样的动作,为什么施黛和他做起来,感觉天

差地别?

江白砚心有怔忪,继而又想,在这根手指上,带有施黛的疼痛。

他转移了她的痛楚,此刻含起隐隐作痛的那一部分,有种舐过施黛伤口的错觉。

彼此相贴,亲密相融,不分你我。

这让江白砚感到雀跃。

他垂头含着指尖,鸦羽色长睫覆下阴影,一言不发的模样有点乖。

幻境寂静,施黛道:“江白砚。”

她不掩关切地问:“好些了吗?”

不够。

血蛊带来的剧痛铺天盖地,意识模糊,理智被撕扯得七零八落。

只沾取几滴血液,不足以缓解。

他需要更多。

江白砚勉力压下嗓音里的颤:“可否——”

他本想问,“可否再予些血”。

两个字堪堪出口,剩下的全被堵在喉咙。

正如他不久前的动作一样,施黛趁江白砚张口,把手指探入其中。

伴随源源不尽的鲜血,某种柔软的、温热的物事,闯入他双唇之内。

江白砚喉结倏动,终是溢出微弱气音。

再看施黛,杏眼黑沉,似浸有一汪黝黯的墨。

仿佛能把人吸入其中。

她问:“这样呢?”

涣散的理智渐渐回笼,江白砚颔首:“嗯。”

因含着施黛的食指,他声音略显含糊。

“这个术法。”

施黛继续问:“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

她的手指被江白砚衔住,可以清晰感受到他的呼吸。

气息温热,在施黛问出这句话时,微不可察地一滞。

江白砚退开些许,只用唇瓣轻轻抵在她指尖。

一开口,薄唇翕动,像羽毛拂过。

“……半月前。”

施黛:“上一次血蛊发作?”

江白砚不置可否,算是默认。

施黛抿唇回想。

她对疼痛习惯不了,怀有本能的抗拒,那天晚上割破指头……

她明明一声疼也没喊,连表情都绷着,顶多皱了下眉。

就因为这个?

施黛说不清心里的感受,又问:“转移疼痛的效果,时限是多久?”

不管多久,她都得让江白砚取消。

江白砚没做隐瞒:“半个时辰。”

邪术的效用光怪离奇,若想成功,必须提前做好诸多准备。

如果要缔结更为长久的契约,施黛的生辰八字、血肉与贴身之物必不可少,除此之外,还需几样极其罕见的天灵地宝。

当年的邪修把他变作替傀,就费了不小的功夫。

移痛之术的时间有限,江白砚起初觉得可惜,转念想想,施黛疼一次,他用一次便是。

施黛眉心跳了跳:“副作用呢?”

她记得,邪术需要祭品。

江白砚掀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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